支紅玫瑰,滿臉子幸福模樣的張小開……天!四十幾度高溫下還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暴曬,你怎麼就這麼不開眼,沒把他烤暈過去?!
我躡手躡腳邊走邊躲的到了辦公樓下,探出腦袋看了看不遠處挺立著的張小開乾癟的身影。好端端的一個人,每天站在四十幾度高溫下暴曬兩個多小時,不把你烤成一隻乾屍那是算你狠!
我忽然開始怨恨,怨恨辦公樓前這諾大的停車場為啥就沒有種上幾棵樹?不是因為咱良心發現心疼幾乎已經被烤乾的張小開,而是因為眼前一片空曠,已然沒了我的藏身之處。我這比熊貓胖一點,比大象瘦一點的身材看來是怎麼也從他眼皮子底下溜不過去了。我就沒想通,張小開到底是看上我哪點了!莫非……是因為我看起來好生養?
正當我思緒漂洋過海的時候,身邊閃過一個身影,讓我像飄蕩在大海里的孤舟,遇見了島嶼;拿著絕症化驗單正在等死,卻忽然得知檢查報告錯誤的病人一樣,看見了希望,瞧見了未來。
也許,我是說也許,咱挺胸收腹跟著身旁路過的我的死對頭企劃部的陳亞飛並排前行,他這不算瘦弱的身材指不定也能勉強幫我擋住張小開的視線。生平第一次,我覺得陳亞飛那張平凡得讓人不想再看第二眼的臉上,竟隱約流露出一種光芒,呃,貌似天使一樣純潔的光芒。
顧不得陳亞飛不明所以的眼神,我無力的朝他蒼白一笑。我想,陳亞飛肯定認為我已經被熱得昏了頭,中了暑,從來只會跟他橫眉冷對的我,居然也會朝他這麼諂媚的笑。
可惜,現在的我沒有精力去管他想些什麼,微微踮起腳尖,用包擋臉,跟著陳亞飛不急不緩的走了出去。
“周曉璐。”
我心一驚,好像是張小開的聲音。我用包把臉遮得更緊了些,硬著頭皮往前衝,雖然有種掩耳盜鈴的感覺,但我依舊寬慰自己:幻覺,一定是幻覺,有陳亞飛擋著,張小開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周曉璐,你慢一點,等等我……”
理想破滅,剩下的只有崩潰。我崩潰的停下腳步,崩潰的移開擋在臉上的包,崩潰的滿面怨恨的看著拿著一支已經被烈日炙烤得沒了生氣即將凋零的紅玫瑰向我跨步走來的張小開。
而這一切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離我不遠處蹲著假意擦拭他那雙黑得發亮,亮得可以當鏡子的皮鞋。似乎察覺到比烈日更毒辣的我的眼神,陳亞飛抬起頭來,賊兮兮的對我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陳亞飛這麼想看我的笑話,那我當然……不能讓他如願。我朝張小開露出一副專業外加職業的笑容,裝出驚喜萬分的模樣大聲道:“哎呀,這花真漂亮,是送給我的嗎?”徑自接過張小開手裡那支已經凋得垂頭喪氣的玫瑰,心裡暗自嘆了一百零二口氣!於是乎,我高調的和張小開一起消失在陳亞飛的眼前。
大概拐了第一百零八道彎的時候,張小開總算忍不住問我:“周曉璐,你帶著我這樣繞來繞去,到底準備帶我去哪?”
我無言。誰要帶著你繞來繞去啦?明明就是你死皮賴臉跟著咱的屁股後面甩都甩不掉。“我找廁所。”我隨意丟個藉口回了張小開,隨即又準備再拐個山路十八彎,我就不信甩不掉你。
“你是想上廁所嗎?”張小開問。
我再次無言。廢話,難道有誰找廁所是為了吃海鮮自助餐嗎?
“如果你要上廁所,這個裡面應該有。”張小開似乎也發覺自己之前問的問題很白痴,撓了撓腦袋才伸出手指朝側身的方向指了指。
順著張小開的指尖看去,赫然映入我眼瞼的是一棟金碧輝煌的五星級酒店。我暗道,張小開,算你狠,上廁所都找這麼高階的地方。
我尷尬的躊躇著到底要不要進,忽然腦子靈光一閃,讓張小開在門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