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岑,今日便不與他共食晚膳。想來阮暨岑心情頗好,未做勉強,諾了。
吩咐伙房多做了幾道平日裡愛吃的菜色,要覓蘭與翠兒同桌而餐。兩個小妮子卻死活不肯,非得在我以福晉身份下了令後才唯唯諾諾的從了。
今日天寒地凍,又需消耗大量體力,不吃飽喝足如何幹得出一番大事業來?足足吃了三碗飯,兩碗湯方得作罷。覓蘭見我吃得如此賣命,嚇得急忙叫伙房再燉了盅解食的湯來,見我將其喝個了底朝天方舒出一口氣來。翠兒則是若有所思般隨便吃了些許,便不再動筷。
“覓蘭,‘聽雨小築’可否佈置妥當了?”我舒服的打了一個嗝,一邊用錦帕擦拭著臉上沾著的米粒,一邊問覓蘭。
覓蘭點點頭逐一言道:“點心,酒菜已經跟伙房吩咐下去了,戌時(北京時間19時至21時)末便會上齊。懸燈十盞,掛設帳幔四幅,小築四面各設熏籠兩座……”
這些陳設皆是我叫覓蘭辦的,懸燈十盞只為讓‘聽雨小築’亮得通明,看清阮暨岑在小築之上的一舉一動,方能擇選時機與翠兒來個狸貓換太子。設定帳幔,熏籠則是為阮暨岑遮風禦寒所用,今日他雖服了湯藥退了熱,但身子尚且虛弱,若是因赴約再度受寒病倒,亦是我所不願。
覓蘭辦事一向穩妥,我自然放心。側目卻見翠兒心不在焉在旁一語不發,想是她心有所憂,遂安慰道:“翠兒,一切事情皆已打點妥當,屆時你只需在指定時間與我角色對換便是,無需如此憂心。”
翠兒愁著一張俏臉看著我,言出心中所憂:“福晉,王爺如此精明,如若被他發現……”
“放心啦,憑我這個天衣無縫,萬中無一的精妙部署,絕對不會被阮暨岑發現的,你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我對今晚的部署可是相當有信心的,這可是咱想破腦袋,好容易才將腦子裡殘存的那點物理知識與現實相結合的精良傑作。
“可是自申時(北京時間15食至17時)起,翠兒便頗感心神不寧……”
“只是你太緊張罷了,便是天塌下來也有我頂著。”我將翠兒生生打斷,想她是有些緊張過度了。推開房門,看看天色已經全暗,莞爾一笑,朝覓蘭與翠兒喚道:“時辰不早了,我們且動身吧!”遂裹了裘衣,又披了黑色連帽斗篷在身,領著覓蘭與翠兒先後往‘湖心亭’而去。
一路之上,並未點燈。
‘淢湖’位於王府西角,地處幽靜,又值正月期間,夜寒風涼,我們三人又刻意放輕腳步,處處小心,並未驚動到府中之人。
至‘淢湖’,便見有一個十二三歲小奴在湖岸邊候著了。小奴見了我,急忙向我行跪禮,地上積了些雪,又見他身子單薄得很,尚未跪地便趕緊著免了他的禮數,遂起身領著我們上了小舟朝‘湖心亭’徐徐駛去。
舟至‘湖心亭’,小奴並未隨我們下船,只是微垂著頭在一旁候著。我上了‘湖心亭’,將吩咐覓蘭做好的準備逐一審視了一番,未有絲毫遺漏之處,皆是按照我的吩咐設定擺設。
‘湖心亭’乃是‘淢湖’之中獨設的一座觀景亭,觀景亭形為四方,平面呈回字形。內外八根方形石柱鍍有金漆銀箔,雕刻著各樣奇珍異獸,雕工精湛,構思巧妙,讓壁上之物栩栩如生,更甚真物。四面皆掛有帳幔,隨風而動,甚是愜意。
今日阮暨岑將會於西岸的‘聽雨小築’觀望此亭,我便事先吩咐覓蘭在西面的亭角多加了一層帳幔,以方便我與翠兒偷龍轉鳳,又在西面距離觀景亭三丈之處設了一座蓮花型舞臺,又以蓮花花蕊為中心,每兩步便設有一朵小型蓮花,皆置入紅燭,一來可使蓮花舞臺耀眼奪目,二來便是紅燭燭光微弱,花蕊之處又微微高出一丈,既能看清舞者裝束,卻不能看清蕊心舞者容貌。蓮花舞臺與觀景亭之間由八朵小型蓮花相連,亦設有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