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面如芙蓉,桃腮杏臉,眉目和善,嘴角掛笑,端坐在玄武帝身旁。好似發現我正打量著她,抬起杏眸亦望向我。打量皇后本已犯了大不敬,又被人逮了個正著,遂趕緊避眼垂頭,面上已是滾燙。本想著要謹言慎行的,卻惹了皇后的注意,真真是悔不當初,只好默不作聲,見機行事。
我與阮暨岑齊向座上二人行萬福禮,口中唱道:“臣弟(臣妾)參見皇上皇后,皇上萬壽萬福,皇后千歲金安。”
“廩親王,嫡福晉不必拘禮。”殿堂空闊,玄武帝的聲音夾雜著飄渺虛無的迴音,免了我與阮暨岑的禮。皇后則依舊面含淺笑,微微點了點頭。
阮暨岑剛站直身子,便掩嘴咳嗽幾聲。
皇后見狀娥眉微擰,隱了嘴角的笑容關切詢問:“廩親王二十生辰已過,如何這病卻不見得大好?”
“臣弟頑疾於身,非一時半刻便能痊癒,近日已甚為好轉,多謝皇后掛念。”阮暨岑依言溫文有禮的應道。
皇后聞言,面色緩和不少,遂和顏悅色予我說道:“素來聽聞嫡福晉花容月貌,宛如出水芙蓉,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我自知躲不過去,垂首恭敬應道:“多謝皇后娘娘讚賞,臣妾姿色平平如以,不及皇后娘娘萬分之一。”
皇后聞言,轉頭朝玄武帝微微笑道:“果真如皇上所言,嫡福晉確是討喜。”
玄武帝撩開額前白玉珠簾,一雙俊目炯炯直視著我,含笑點點頭道:“廩親王之嫡福晉趙芸兒上前聽封。”
我自知今日不宜提及解約之事,唯有日後再尋機會,遂上前兩步,盈盈拜倒,口中輕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廩親王之嫡福晉趙芸兒,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嫻內則,淑德含章,著即准予記冊入碟。”
我耳裡聽著玄武帝說著聖旨的套話,心道這麼些優點就沒一條跟自個兒沾得上邊兒,嘴上卻是應道:“謝皇上恩典。”遂再叩首施了一禮,起身退回到阮暨岑身邊。
“皇上要與廩親王商議太后老佛爺壽辰事宜,嫡福晉便隨本宮到鸞儀宮走走可好?本宮也好與嫡福晉親近親近。”皇后說罷便起了身,朝玄武帝俯了俯身子,走到我身邊,對阮暨岑頷首淺淺一笑,遂牽起我的手,領著我離了玄和殿。
我有些無奈,卻不敢表露於色,只得默默隨著。心中有些不解,如何這宮中的女人老是喜歡與人‘親近’?
卷二 第四十一章 再度入宮(中)
我小心謹慎的尾隨皇后,如履薄冰不敢輕舉妄言。**妃嬪眾多,燕瘦環肥,心計手段各種不一。皇后雖非玄武帝最寵,卻能穩坐**之首屹立不動,自然是有些手段的。
昨夜下了一場雪,今兒個卻停了。我雖身著繁厚品服,仍然感覺意寒風涼,露在外邊的手已然凍得通紅,腳上穿著的花盆底鞋踩在雪上嘎吱嘎吱直響。平日裡我便甚少碰這花盆底鞋的,為了避免像上次入宮時那般丟臉的事情再度發生,我堅決堅守‘一步一個腳印’的偉大理念,穩穩當當的踩著花盆底鞋,一點兒不敢怠慢,然與皇后的距離卻是越拉越遠。
皇宮之內雲庭樓閣,遊廊交錯,處處設有宮門,鸞儀宮與玄和殿雖僅隔兩所宮闕,然相設宮門卻足有三十六扇之多。皇后在宮人的簇擁之下高貴的拐了一個彎兒,我生怕跟丟了再惹出些什麼事端,急忙快了兩步,跟上了皇后的步伐。
皇后本是該乘坐鳳轎回鸞儀宮的,卻說要帶我在宮中轉悠轉悠,才改做步行。我心道,這皇宮內院有什麼好轉悠的,不過是一座華麗的金絲籠,外邊兒的人卯足勁,削尖了腦袋的想往裡邊兒鑽,裡邊兒的人確是勾心鬥角,耍盡心機,僅為一字兒“活”。我抬眸看著前邊兒走得不急不緩,儀態優雅端莊的皇后,不禁感嘆,她雖身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