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吃得少了些,先下倒有些餓了,你去小廚房替我要一盅桂花粥來可好?”又囑咐道:“你亦不用親自在一旁守著,切莫要累壞了身子。”
翠兒盈盈笑道:“奴婢守著做才放得下心去。”旋即福了安,便退了去。
我見翠兒身影,心中滿是感慨。自‘藏花紅’一事之後,凡是我的餐食翠兒皆要親自侯著,秋冬倒也罷了,只是炎炎夏日,廚房裡更是悶熱猶如火爐,亦是苦了她。
魏錦清風一笑,讚道:“翠兒姑娘的忠心,魏錦甚是佩服。”
我心中亦有同感,只輕輕嘆了一口氣。旋即斂了神色,對魏錦道:“想必魏大哥已經知道芸兒家中遭逢鉅變之事了?”
魏錦只默然片刻,“來時覓蘭已告知了魏錦些許。”
我點頭,也不拐彎抹角,“不知魏大哥可願意再幫芸兒一次?”
魏錦輕淺一笑,道:“不知二小姐有何吩咐?”
我知他不會拒絕,面上一喜,起身向他福身道:“芸兒在此先謝過魏大哥了。”
魏錦連忙將我扶起,微蹙眉道:“二小姐何須如此,魏錦不過是略盡綿力罷了。”
我起身坐下,讓覓蘭沏了茶來,恨恨道:“我趙氏一門對皇上忠心耿耿,爹爹更是身負沙場替芸澤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卻從未想過如今竟落得此般下場。”
魏錦沉思片刻,方道:“正是因為趙將軍戰功赫赫,深受百姓愛戴,才足以令皇上如鯁在喉。”他默然,再道:“不過如今拉塔斯頻頻侵犯,以皇上心性,不該急於一時的。”
我將手中杯盞狠狠方在香几上,發出重重的撞擊聲,冷冷道:“皇上本是不該急於一時的,只是碩親王未必不急。”
魏錦沉默不語。覓蘭聞言,急急道:“碩親王此時向皇上請命,皇上未必會肯啊!”
我手握杯盞,越發的用力,指甲接觸著的光滑的杯壁,發出“咯吱”響聲。“碩親王的話皇上未必肯聽,但枕邊人的話皇上卻未必聽不進去。單單是‘功高震主’四字兒,便足以讓我趙氏一門死無葬身之地。”我情知已有些失控,稍稍斂了情緒,淺淺一笑,問魏錦道:“聽聞皇后與碩親王相交甚好,不知傳言可是屬實?”
魏錦默默,片刻才道:“傳言雖不能盡信,卻也並非空穴來風。碩親王當年為得娶嫡福晉入門不惜捨棄王爺之位,更是惹惱了皇上、太后,當日若非皇后出面調解,想必碩親王此時已未能有此般尊貴了。”
我心中頓然明瞭,忽而莞爾一笑,聲音卻冷得沁骨,“皇后在玄武帝身邊時日最久,自然知曉他不喜吃翠玉豆糕,只要玄武帝不吃,我與淑妃誰吃對她來說都是好的!”
縱是魏錦聞言亦不免面色一變,問道:“二小姐是說,‘藏花紅’的毒是皇后命人下的?”
我笑得更冷,輕輕端起桂花茶飲下一口,遂道:“要證實此事也唯有倚重魏大哥了,便要勞煩魏大哥替芸兒走上一趟了。”
卷二 第七十四章 涼意深深
是日夜裡,殿中疏朗開闊,我獨自躺在榻上面壁而眠,心中煩悶,如何也睡不安寢。窗欞半敞著,雨後的空氣似乎也乾淨了許多,殿內隱隱飄溢著桂花的清香細細。
雖有小蓮子私下傳話,卻也不知其中可有隱瞞,爹爹、額娘如今近況如何。禁足將軍府,衣食用度自然比不得往日。可是宮中官僚向來見風轉舵,攀高踩低,爹爹往日作風便已惹了朝中許多佞臣不痛快,卻見著爹爹官高位重不敢表露顏色,眼下驟然失了兵權,又被玄武帝禁足將軍府,想必定會有人趁機依附碩親王落井下石。想至此,更是心煩難耐,再沒了一絲睡意,起身吩咐了翠兒去宮門侯著阮暨岑,遂喚上覓蘭同我去荷花橋上走走。
一池小荷早已敗盡,便連那偶有餘下殘敗的零星小花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