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此貼身之物,竟會這般輕易落他人手中。真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太后冷眼看我,問道:“你可知此物為何會落入哀家手中?”
我平靜道:“此物本該置於臣妾睡枕之下,如何會在太后手中,臣妾也是百思不解。”
太后聞言,呼吸微微一促,精心修飾過的容顏驟然緊繃,越發襯得一雙鳳眼盛世凌人,冷聲斥道:“大膽趙芸兒,竟敢謀害皇嗣。”
卷二 第九十五章軟禁
第九十五章軟禁
殿中寂靜無聲,空氣膠凝得似乎化不開,整個鸞儀宮瀰漫著一種莫名的陰涼。我只覺得耳邊轟然一響,驟然一陣涼意自腳底躥起,便是心有準備,卻也駭得說不出話來,謀害皇嗣的罪名豈是悲慘二字就能草草帶過?
太后怒氣未消,一雙鳳眼冷冷直逼視我,“喻貴妃回宮必經長街,卻被人刻意灑了水,不仔細去看著實難以察覺,若非是你遺落貼身物件在旁側,哀家的皇孫豈不是要白白枉死?!”
我深深吸氣,略略靜下心來,俯首道:“臣妾今夜的確路經長街,但臣妾絕沒有做過謀害皇嗣之事。”
玄武帝自上座而起,走到我身前,目光停在我身上,淡淡道:“你且抬頭。你既說自己沒有做過,那麼你離席之後路經長街可有遇見過什麼人?能解釋貼身物件為何會遺落長街嗎?”
心念一動,幾乎要脫口而出長街所見之事。抬頭陡然看見淑妃略顯擔憂的面容,將喉頭的話生生嚥下。淑妃與我表面素來交好,現下若是說出長街之事,恐怕也是不妙,眾人只會認為是我為了脫罪而胡亂栽贓,連身邊交好也不肯作罷。況且那身影雖與莜怡極是相似,卻是毫無憑據。小順子雖可作證,亦擺脫不了包庇的嫌疑,若是言語稍有差池只會失了玄武帝對我的最後一絲信任,如何都是百害而無一利。
蔚太后如此一說,謀害皇嗣的罪名似乎已經被落實,然而玄武帝既然肯問我,就表示他對此事亦是有所懷疑。即便一時無法脫罪,無外乎把我發落宮獄慢慢審問,性命應當暫且無憂。況且覓蘭與翠兒也聽聞了事情經過,決計會一字不少的轉述阮暨岑知,他定會救我。
僅轉瞬間腦中已閃過無數念頭,平靜對上玄武帝的眼,卻見他目光中有隱然可見的關切與不忍,遂垂眸一俯身道:“臣妾並沒有遇見什麼人,也確實不知同心結何故會遺落長街。”
鄭貴嬪不削道:“自然是遇不上什麼人的,做出這等事情,莫不成還敢在人前招搖?”
婉貴妃眼神輕輕掃過我的臉龐,手執錦帕掩嘴輕聲道:“嫡福晉平日裡倒也隨和,不像是會做出這樣事情來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骨子裡究竟是個什麼貨色,姐姐自然是看不清楚的,切勿被人矇蔽才好。”蓉良娣淡淡瞥我一眼,一臉的鄙夷之色,話也說得刻薄。
玄武帝冷哼一聲,森然道:“之前問你們話,一個個的什麼也答不出來。朕現在問的是嫡福晉,你們的話倒比誰都多。”
玄武帝如此態度,自然不敢有人再做言語,皇后當即請罪,眾妃嬪宮人也紛紛跪下請求玄武帝息怒。
蔚太后臉色也不好看,出聲道:“皇帝莫要遷怒於他人,既然嫡福晉已經承認這同心結是她的貼身之物,如何也是難逃干係。事到如今,砌詞狡辯也是無用。”
“臣妾心中疑惑,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餘箏蓉微一俯身,恭謹說道。
玄武帝驟然舉目,對餘箏蓉道:“你有什麼話儘管說。”
餘箏蓉默然片刻,方才徐徐說道:“那日喻貴妃失足跌倒,嫡福晉顧不得自身安危奮力拼救才護住皇嗣,如今又為何會冒險做出謀害之事?她若真有這般毒辣,當日又何須多此一舉?臣妾如何也想不明白。”
竟未想到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