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留著幾分慈悲之意,要說殺生誅魔,終究不如我們蜀山那個天地兇陣啊……”上官夕皺了皺眉,嘆了一口氣。
大殿之上,一片沉默,這等形勢,便是蜀山崑崙這些見慣大風大浪的世間高人,也感到極端棘手,儘管蜀山與崑崙因為當年那件問罪之事有著無形的芥蒂,可浩劫當前,他們這些人也顧不上什麼恩怨,畢竟羅浮山脈之後,便是中土大地,雖然靠近南方一帶的百姓就早已經跑得七七八八,但那也多隻是鄉村小鎮的人,許多像羅陽城這樣的大城鎮,卻是仍然人氣鼎盛,百姓反而越聚越多,大難當前,人心惶惶,可又有多少人願意離鄉背井?是以這等狀況,一點也不出奇,一旦梵音寺失守,讓妖物逼入中土腹地,那時,可就是天下蒼生萬劫不復的時候了,他們不能退,也退不得。大文學
崑崙懸圃宮宮主和陽道人搖頭道:“燃苦大師一眾高僧維持著陣法,抽不出身來,眼下這狀況,便要靠我們這些老傢伙了,大家可有什麼良策應對?”
蜀山大衍峰首座寧世遠臉上也露出了往rì罕見的凝重,手中握著的檀木摺扇輕輕敲打了一下椅背,待眾人目光看來,沉聲道:“死守。”
在場之中,雖然眾人都是平輩論交,但寧世遠的輩分卻是最大的,儘管這位蜀山大衍峰首座一向離群索世,但他說出來的話,卻是從來無人敢輕視,當下聽得他此言,崑崙清微道人等人都是心中一凜,更不要說青城劍派紫陽道人,仙嶠派靈浮子這些“後輩”了。
一直沉默的聶慕楓也點了點頭,開聲道:“也只有如此了,我們各自率領門人,以羅浮山脈為營,儘量把那些較為強橫的妖物邪靈誅去,以減輕「諸天金剛伏魔大陣」的負擔。”
這時,不知哪個門派的一位元老苦笑一聲,道:“可這樣下去,此消彼亡,人力有窮,也不是辦法啊。”
“不,用不了多久,這妖cháo就會退的。”一把淡淡帶著些許冷意的聲音,忽然響起。
除了大殿前頭蜀山崑崙一方的人,殿中其他人都是怔了一下,側目看去,說話的正是蜀山的滄月大師,本來滄月大師的名號,在玄門中便是赫赫有名,因為門下出了凰冰璃這個修行界史上最年輕的雷劫高手,這位冰月峰首座更是無人不曉,聽到她這話,眾人驚疑中,更多的卻是喜sè。
“敢問滄月首座這話,何以見得?”終於有人忍不住問道。
滄月大師沒有說話,目光卻是落到身旁的師妹身上,明月禪默默地看著窗外天邊遠處,甚是安靜,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眉目間卻是隱隱流露出幾分擔憂之sè。
她輕輕嘆了一聲,也看著窗外遠處那條被煞氣所遮蓋著的地平線,沉默不語,在場的蜀山、崑崙這些首座宮主,表面上雖然沒顯出什麼,人前一臉泰然之sè,但得知門下最優秀的弟子們,隨著冰嵐雲閣憐星殿主殺出重圍,直搗十萬大山之地,又豈會不擔心,只是眼前狀況,刻不容緩,便是他們有心前去,也容不得他們分身。
眾人面面相覷,倒是凌楓道人淡然一笑,道:“這些妖物多為受巫妖異術所控制,我蜀山的燕師弟,已經前往十萬大山,他對那一帶熟悉,相信找出那個妖孽來並不困難。”
一片靜默後,人群中一陣聳動。
蜀山第一人燕驚塵,這個名字對他們這一輩的人來說,可是如雷貫耳,從來不曾陌生過。
千年下來,玄門之中,少年時期僅憑著三尺長劍便敢獨闖蠻荒,除魔蕩妖,闖下一代劍神的名頭,這等壯舉,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我崑崙的洛宮主,也在前往十萬大山的途中。”崑崙的幽玄道人也說了一聲,人群隨即又是一陣竊竊低語,崑崙仙宗又有瓊華派的別稱,那位瓊華宮宮主的威望,可想而知。
向來與那位忘塵峰師弟不合的聶慕楓老道,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