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的神sè,微微一笑,自顧道:“你甘願為他壞了蜀山規矩,甚至不惜打碎那天刑臺衍生劍靈的「絕劍柱」,真沒想到,像你這般的女子,也會動搖心中的原則,不過你說,若是他有命從劍冢出來,他會不會還站在你們正道這邊?”
說著,她露出一絲戲謔的淡笑,又道:“當年我說的話,還記得麼?終有一天,你會發現,他終究還是會站在我這邊的,如今看來,我倒是有先見之明……”
凰冰璃臉sè微動,她冷冷地看著汐瑤,片刻後又移開了目光,神情又復古井不波,淡淡道:“你錯了,林師弟便是不為正,也絕不會是邪,他就是他,這樣桀驁的人,豈會受你們蠱惑?”
汐瑤轉過身去,淡淡幽光彈指而出,「懾天承影」仙劍靜靜地漂浮在她身前。
“誰知道呢?”
汐瑤笑了一聲,幽幽神光,映著月華,沖天而起,如隕落的星光,划向了遠方的黑暗之中。
我們頭頂上這片燦爛的星空,怎麼可能一樣?
天上的神仙不容我們,地上的世人也不容我們,我們只是一群天不要地不管的……妖怪啊!
你們眼中所見的星辰,與我們怎麼可能一樣?
遙遙天際之間,女子這般想著,笑容漸漸地冰冷了下來。
看著那道劍光漸漸地被穹蒼淹沒,凰冰璃依舊立在原地,怔怔不語,雪一般的白衣飄舞在風中,蒼白的臉上,那雙明眸清澈得彷彿能望穿秋水,只是,她此刻深心處裡所想著的,誰又能看穿?
婆娑樹影,索索作響,空山寂寥,悄無人語,月光之下,在這麼一個悽清的夜晚裡,彷彿歲月也停止了流動。
林幽霧渺,石單雲孤,那個站著的人兒,在等著什麼?
※※※
林辰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天地。
天空,是那種深沉得已經沉澱下來的暗血sè,映得身處的這片大地,也是幽紅一片。
最讓人驚異的是,頭頂上的這片蒼天,似乎沒有rì月變更,斗轉星移之分,幽幽的天幕之中,一輪並不刺眼的皓rì,以及一輪血sè的冷月,同時安靜地高懸著,彷彿神明那雙冷冰冰的眸子,視若無睹著世間種種悲歡離合。
林辰掙扎著撐起了身子,半坐起來,不顧上身體刺痛,惘然地看著四下。
這裡是一片如同絕劍崖一般的懸崖,卻沒有半點的山川該有的生機,四野無聲,死寂得他輕咳一聲,那回聲也突兀得讓人心驚。
依稀記得那時六脈會武所勝得的劍冢禁制開啟的玉簡被劍氣毀去,自己被一道霍然出現的幽暗的裂縫吸了進去,難不成這裡便是……劍冢!?
“這究竟是賞,還是罰,還當真yīn差陽錯啊……”
林辰苦笑一聲,本來受過萬劍穿心之刑後,自己便該被蜀山放逐劍冢,只是沒想到自己竟是這樣進來的。
林辰忽的想起什麼,下意識地握了握右手手心,一陣熟悉而陌生的冰冷的感覺,從手心傳了上來。
“這……”
林辰怔怔地看著手間的所握著的東西,說不出話來。
這柄劍,不正是那柄當年魔尊夜重樓所贈,自己一度忘懷了的魔劍麼?它怎麼會出現在手中?
林辰努力地回想著那絕劍崖上兇險的時刻,只是依稀記得當時如身入地獄,經歷萬丈烈焰的焚燒,杳杳冥冥之間,彷彿有誰在低低的呼喚自己……
“幽煌!”
林辰忽的瞳孔一睜,下意識地叫了出來,頓時,魔劍彷彿在回應著他一般,在他手間輕輕地顫動著。
林辰怔怔地看著這柄魔劍,一陣說不出的滋味,湧上心頭,當年正是因為自己的無知,破去了重樓設下的枷鎖,讓這柄魔劍重見天rì,也正是因為如此,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