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正堅守,為了他守護的理念甚至最後和他的父親反目揚鑣。
過去種種,眼前飛掠,蔣無涯是景昌的監刑者,但卻放了她走。之後錯綜複雜的交涉,到最後他統帥勤王兵馬煙塵滾滾。
回到最初的最初,他仍認真想著迎娶她的當初,沈星心裡說不感慨不難受是假的。
明明近在遲尺,距離其實猶如天涯。
沈星一剎那想了很多,有回憶,有現實,她甚至在想,把婚約說清楚算了。
但轉念一想,眼下地點說這個不合適的,容不下長時間的交談。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和蔣無涯這個婚約其實是不合法的,不算真婚約。
但凡奪爵抄家,被涉及自身的,明律前情關係一切就此勾銷,本意是不牽扯出嫁女和婚約物件,但卻將徐家蔣家的婚約中斷。
只是之後蔣家和徐傢俬下還認同罷了。
但隨著後事發展,自然而言也就無疾而終了。
這麼一想,沈星默下來了,最後她小聲說:“你快回去吧,兩宮勢如水火,蔣家不能牽涉進去的。”
蔣無涯一聽,沈星知道這個,便知她不再是那個天真小女孩;徐家的事情,他知道得不少,也暗自擔憂,沈星要為家裡出力,他沒立場干涉,徐妙儀都同意了,他更不能說什麼了。
他想了想,抽出靴筒一柄烏黑短匕,匕鞘有些舊,光滑沒有一絲花俏,卻擦得非常整潔鋥亮。這是蔣無涯貼身多年自用的,師傅出師所贈,其貌不揚吹毛斷髮,用來防身最合適不過。
“一切小心。”
他不是個囉嗦的人,深深看了沈星一眼,轉身快步離去了。
陽光下,那玄黑鎧甲身影在帳影中輕轉,沈星目送他,半晌,深呼吸轉眼。
她不想想這些了,自己家裡的事還千頭萬緒。
想起家裡,這輩子沈星盡全力走上一條不一樣的路,就是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不會不盡相同。
沈星深吸兩口氣,趕緊轉過頭去。
她想起裴玄素剛才的眼神,不禁捏緊拳。
……
柵欄外的打鬥已經停下來了。
裴玄素一劍又快又狠,挾千鈞之恨,直取距他最近的那堂弟裴鴻漸的咽喉。
那邊大驚失色,對上形神俱大改變的裴玄素的一雙凌厲丹鳳目,倉皇拔劍
,“鐺”勉力擋了一下。
幸好他們非常熟悉裴玄素的劍法,饒是如此,也兩下就見了血。
他叔父裴文茂及堂兄裴硯穎臉色慘白,一行人連連格擋後退,沒有回招,很快被裴玄素殺得七零八落。
裴玄素最恨的,宣平伯府裴家人必佔魁首!他恨不能把裴家一把火燒成白地,所有人一口口吃盡他們的血肉!
這些都是他的親人啊,他的親祖父,他的叔父們,他同在一家的親堂兄弟們。
轉眼之間,躺在他家的血肉之上謀求新主,背刺他的父親,大房從上而下,幾乎全部死絕。
甚至包括幕僚護衛僕婢,馮維的一家也全部遭殃。
裴玄素渾身血脈上衝,幾乎要衝破腦海,雙耳嗡嗡作響,那天父親的慘狀在眼前過,還有消巍坡曹夫人,他胞兄等人空蕩蕩的襠部。
生與死煎熬的邢獄和蠶室。
所有的聲音都在叫囂將這些人千刀萬剮,馮維等人也紅眼拔刀加入。
可惜馬上就被人制止了。
行轅有人一聲口哨,守門郎將一把拉住裴玄素,旋即下令立即關閉側門將雙方分開。
郎將肅容:“不要搞事。”
行轅聞聲衝來的是羽林衛指揮使竇世安,厲聲:“馬上停下,回去。”
女帝皇帝你死我活,如今龍江案正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