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天刀一切,又高有直,岩石尖銳,草木不生,猿猴都不能在此攀登,所以才沒有人制高,也沒有人駐防。
這是個漏洞,但也不是。
裴玄素生生要化不可能為可能,撕衣下襬纏繞掌心一圈,開始往上攀。
那六個人狠狠心,也跟著上去了。
一下接著一下,三兩互相捆著腰帶連帶著,裴玄素手掌不斷往上用力,掌心很快被尖銳的岩石邊緣割出了血,每一下,系全身重量,反覆鑽心痛楚。
最可怕的是,峭壁的裂巖非常大片光滑,魚鱗似的,邊緣又尖又窄,幾乎沒有能放下全腳的地方。
攀爬到正中的時候,一滑,“啊——”急速墜落,連續掉下了幾個人,馮維死死拉著安全繩,裴玄素眼疾手快一個俯身,抄住了掉下去的人。
六人掉下去了一個,三個被裴玄素撈住了,兩個自己穩住,呼嘯罡風絕壁懸崖,裴玄素單手勾住窄利的巖片,啪啪啪連續下了幾級,才撈住了這三個人的命。
凌空之中,裴玄素烏黑長髮紛飛,目光凌然,五指骨節分明青筋暴現,單手將他們硬生生提回去。
猶如凌空神祇,絕境中那雙丹鳳目中孤注一擲的凌然直搠人心,讓人憑生一種一往無前的孤勇。
五人一咬牙關,來都來了,他們跟著裴玄素拼了!
最近那人衝裴玄素點點頭,裴玄素放開他,抬首,“繼續上。”
他吩咐上方的馮維,繼續往上攀登。
裴玄素終於在大半個時辰之後,登上了懸崖頂端,抵達夷族舊寨。
這時候,天已矇矇亮了。
……
夷族舊寨連續多日處於急匆備戰和奔走收包袱的兩極狀態之中,但後者大寨外一點都看不出來。
裴玄素判斷得一點都不錯,兩夷族長奢威先被坑,後又被殺,夷族驚恨交加,譁然叛反是必然的事。他們畢竟是降族異族。但孤注一擲的防禦和備戰同時,少族長奢藹卻下令收拾所有輕便細軟和兵刃,準備讓一半族人設法遁撤,儲存火種。
緊張的備戰和收拾包袱,一邊決絕,一邊悽慌,從夷寨正廳的主位望出去,奔走收拾和刀箭搬動大石油鍋備戰的族人很多都含淚,蒼莽大山之上的天空烏
雲瀰漫,遮蔽了金色的太陽。
兩名被囚刺客一旦想活,投誠得很快,指導夷族神武大炮打擊的發數和距離,該怎麼躲避,怎麼才能更好偷渡族人,知無不言。
少族長奢藹反覆問訊後,讓人將其押回水牢,大廳眾長老沉坐在主位兩邊下手。
神武大炮的威力駭然,如何偷渡族人?即便順利讓一半族人逃生了,那天下之大,族人又該去向何方?何處安身,才能躲過大燕的剿殺苟活下來。
奢藹恨聲道:“阿爹你糊塗啊!()”
這位夷族少族長並不是個蠢人。
可惜他老子太貪婪,被誆騙和幾個客商打扮的刺客稱兄道弟,讓夷族成了龍江事發前刺客團藏匿的大本營,人被事後折返的刺客團滅口不說,還累及一族。
若先前當家的是奢藹而非他的父親,夷族就沒有這場禍事。
但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意義了,兩夷大禍臨頭,除去負責巡防備戰的長老,其餘和奢藹連續多日都在大廳討論,個個目泛血絲,卻始終沒能給遁撤的一半族人討論出一個好去處來。
正當這個時候,有急促奔跑的聲音:族長!有人從後崖爬上來了,他說要和我們做個交易,可以給兩夷遁撤的族人一個好去處!?()_[(()”
所有人大震失色,奢藹厲聲:“誰!”
“那人說,他叫裴玄素!還說少族長認識他,……”
“裴玄素?!”
奢藹是個三旬上下粗矮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