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行進,試圖逃離這片血色籠罩的恐怖土地。
天上的血色越來越濃,預示著災難隨時都會降臨。如果不能及時離開,一旦被那些怪物發現,他們都會成為怪物的食料。
“阿旺,拉著你弟弟,別走丟了。”前面的一箇中年人轉頭叮囑了一句。
灰衣少年緊緊牽著一個骨瘦如柴的少年的手,輕聲說,“阿沛,再堅持一會兒,我們到了前面的山林,就可以休息了。”
“嗯。”阿沛那稚嫩的臉上掛滿了風塵,眼神卻極為堅定。他腳上的血泡已經破潰,每邁出一步都伴著鑽心的疼,但他始終咬著牙一聲不吭。
“還好我們走的是南邊,之前有好大一團血雲向西面飛去了。”
“唉,不知又有多少人遭遇了。”
“這該死的玩意兒,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聽說是中域那邊壞的事,惹怒了天上的神靈,才降下的懲罰。”
……
周圍不時傳來各種隻言片語,難民們也只能隨口抱怨兩句,腳下一步都不敢停。
天色漸暗,難民們在一片開闊的平地上停下腳步,開始搭建臨時的營地。夜晚,對於難民來說是唯一可以放鬆的時候,那些無面怪物從不在日落後出沒。
“阿旺,柴火不夠了,你再去撿一點回來。”婦人喊了一聲。她正忙著清理路上順手摘的一點野菜,準備這一天唯一的熱食。
灰衣少年手中揮著一把柴刀,走向旁邊的灌木叢。不遠處的空地上,一個穿著血紅色衣褲的總角男童在對著他笑。
灰衣少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喊了一聲,“你是誰家的孩子,別一個人到處亂跑。”
然而,那個小孩只是笑,笑得有些奇怪。
灰衣少年沒再繼續理會,收攏好一捆柴火,轉身離去,心中卻在思量,“不知道爺爺和老爸能不能打到一隻野獸?”
“那些野獸早就跑光了,地底下連田鼠都沒了蹤影。”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低著頭不敢看婦人的眼睛。
今晚大家又只能喝野菜湯,作為一家之主,還是一名武修,他的心中滿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