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裡,歐文最不待見的可以說是李承天和余文。──因為這兩人是打著認識這具馬甲原主人的關係才會接近他,所以他們的關心並不是針對他的,像是偷回來一般。
相反,凌非言、凌炎、白檀……這些後來認識的人,他們的關心和對他的看法都是屬於他的,於是歐文能跟他們相處得很自然,沒有別扭。
這可以說是一個心結,並不是故意冷待李承天,只是歐文在彆扭而已。
但李承天藏在冷漠底下的關懷卻讓他動搖了,後來更是聽林叔說這個男人從未對李歐文有一絲一毫的關心,兩兄弟的關係如似冰點,於是歐文覺得想不通。
想不通這個男人到底是喜歡李歐文、還是討厭李歐文。
而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開始糾纏不清了,其實歐文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會到了目前這一步,好像自自然然的,回過神就這樣了。
……
覺出他的走神,李承天捏捏他的下巴,好笑地問:“你就這個反應?沒有想跟我說什麼?”
既然他都這樣問了,歐文便把糾結許久的問題道了出來──“你為什麼總對我動手動腳?”
“為什麼?”李承天生出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我們在一起了,這都是很自然的事,每對伴侶都是這樣的不是?”
“伴侶?!──你在說什麼?”歐文很是錯愕的瞠圓雙目。
“等等、你該不會想說我們還不是伴侶吧?”李承天聽得一怔,心底揚起一股不能壓抑的怒氣,極力壓制住吼叫的衝動,他沈默地等待歐文的答案。
歐文往後退了一步,很可惜身後是一片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之下,他倒開始勇敢地反擊了,“當然不是!我們是兄弟,什麼伴侶亂七八糟的我可沒承認過!”
語音剛落,他忽然感覺到一陣可怕的壓力,活像待在極地深寒般讓他開始毛骨悚然……
這一切壓力來自眼前的男人,他清楚這點,卻不打算示弱,瞪回去!
李承天的表情有些扭曲,讓歐文看得心裡一抖,嘴角極其僵硬地扯起,似是怒極反笑。
“你能不能別笑了……”十分認真地建議。
“笑?我看起來像在笑麼?還是說你覺得這一切很可笑?包括我?”李承天兩步上前,雙手抵在歐文的頰旁,微微俯首危險地眯起眼,冷冷的問。
“好吧,你沒有在笑……”歐文移眼,心說這人真是笑比不笑比難看。
李承天捏起他的下巴,以強逼的態度讓他正視自己,“告訴我,在發生那一切後,你將我當成什麼?”
他指的是那夜的事,歐文知道。
眼前冰山化身、渾身散發低氣壓的男人令他覺出些微恐懼,李承天這一面從來在他面前展現過,而久久等不到回答的人再一次重覆著問題:“你將我當成什麼?又或者說在你心目中,我是屬於什麼位置?”
歐文有些猶豫地想了下,回答道:“你是……我的哥哥。”
“哥哥?”李承天輕扯嘴角,瞬間湊至他面前,咬牙道:“如果你喜歡在床上叫我哥哥,我可以視為情趣。”說著更是懲罰似的咬了下那張淡色的下唇。──天知道他非常生氣,對他的弟弟卻仍是下不了狠手。
然而,他的體貼與按捺歐文無法理解,面對態度惡劣的男人,也氣惱了,“你整天就只想著這些麼?”
“不然呢?面對我可愛的弟弟,我還能想什麼?”李承天的話說得有些自嘲,在此之前,他從未不知道原來被人以冷靜、也許是冷漠來形容的他,能為歐文一句話而輕易失控。
他不喜歡錶現不成熟的自己,卻非常在意歐文的話。
難道他以為在那一夜纏綿過後,自己還能與他保持所謂的兄弟關係?──這僅僅是個不可能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