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滿峻在手套上淬毒,仰仗的是表面的毒讓蕭笑倒下。結果蕭笑周身都是毒,除了楊宗謹,真就無人敢靠近。
丁珷看僵持下去不是辦法,又看天色漸明,便道:「算你們走運,這次就放過你們一馬。」帶著還能動彈的兄弟走了,剩下不能動彈的兄弟被抬著離開。
楊宗謹全神戒備,隨時準備學戰國時期的吳起躲在「楚王」屍身的後面,避開貴族們的暗箭。
等他們走遠,楊宗謹低聲問蕭笑:「前輩還好嗎?能不能動彈。」
蕭笑苦笑道:「就算不能動彈,我也要走幾步。那幫兔崽子鬼精鬼精,肯定躲在不遠處暗中觀察我們。」說著話,在不需要楊宗謹的攙扶下,站起身來。
楊宗謹跟在他的身後,雙手抬起箱子,就跟在蕭笑的身後走去。
這箱子可真沉。
如此這般,本來潛伏在暗處的丁珷部下都覺得沒了希望,只好撤走。
蕭笑感到死神的離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此刻他的臉,已經不只是印堂發黑,而是滿臉發黑。看來百花殺的毒性靠內力是抑制不住,即將毒氣攻心。
蕭笑自感大限將至,苦笑道:「我老人家一向守信,今天卻要食言。」又向楊宗謹道:「小兄弟你快逃命,以後就自求多福。」
楊宗謹苦笑道:「你一死,我可就活不成了。」
蕭笑無奈的搖頭。
這時,楊宗謹臉色平靜的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匕首,露出左手的胳膊,找準了血管的動脈。比劃著名,找合適的下手角度。
蕭笑驚訝道:「你要幹嘛?」
「割腕放血救你的命。」楊宗謹從容道,「我的血是百毒不侵,或許能幫你阻止毒氣的入侵。」
「我中毒不輕,一點血量救不了我。」蕭笑當然想活,卻又不好向楊宗謹下手。
那樣做有損武林前輩的名頭,就算活下來,也會被恥笑一輩子。
恥辱中活著,還是死了好。
楊宗謹卻道:「既然想活命,就喝我的血。」抱定決心,寧可折了半條命,也不能讓自己整條命都陪葬。
蕭笑怔了一下,笑道:「好個小兄弟,果然仗義。」
楊宗謹劃開自己的手腕,頓時鮮血如注。
蕭笑一滴不剩的喝進嘴裡,臉色竟然逐漸緩解。原本籠罩在臉上的黑氣,漸漸的消散不少。
楊宗謹看著蕭笑這樣,心很安慰。但隨著血流的越來越多,漸漸失去了知覺。頭一暈,栽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等醒來時,雲淡天晴,水草豐茂。
楊宗謹發覺自己背靠著一株大樹,睡得那叫一個香甜。剛想起身,卻發覺自己的肚子咕嚕咕嚕在叫。
「哎嘿,小兄弟你是不是肚子餓。」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楊宗謹抬頭看時,只見蕭笑跳了出來,手裡用芭蕉葉捧著鮮果。
蕭笑把果子往楊宗謹面前一遞,笑著說道:「你快吃吧,不能餓著。」
楊宗謹也不客氣,拿起水果大口大口的吃起來。不一會兒,如風捲殘雲般吃光了水果。
自感稍微有了力氣,楊宗謹扶著大樹緩緩的站了起來。
蕭笑大笑道:「小兄弟你是真的仗義,很對我老人家的脾胃。要不這樣,我老人家認你做兄弟怎樣。」
這不就是郭靖之於周伯通嗎?
楊宗謹笑道:「晚輩可不敢高攀,畢竟你是武林前輩,一代高人。」
蕭笑一聽,大笑道:「什麼狗屁前輩後輩,都是無聊的事。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不勉強你。畢竟你是朝廷命官,而我只是江湖草民。」
「前輩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