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謹雖然不知道圖案代表什麼意思,還是向段文慧表示感謝。
段文慧走後,楊宗謹到了書房,坐在書案後面,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還是不知道這副圖示是什麼意思。
這時,李媗之從外面進來:「夫君,聽說你想去一趟南疆?」
「正是。」楊宗謹把圖示放下,從座位上站起來,主動去迎李媗之。
「夫君前往南疆,妾身不是反對。只是夫君孤身前往異國他鄉,略有不妥。還是讓董妹妹隨你同去,路上還有個照應。」李媗之嘆氣道。
「我也想讓她相陪,但是她師父眼下閉關修煉,她是伏羲觀隱藏的負責人,不能輕易離開汴梁。再者我這是去異國他鄉,還是需要小心謹慎為妙。」楊宗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媗之聽到這裡,也就沒有反對下去。
且說有了趙福霖的說情,楊宗謹很自然的得到了許可。藉口有案子去蜀地查案,順道前往蒼山洱海。
蒼山,是雲嶺山脈南端的主峰,由十九座山峰由北而南組成,北起洱源鄧川,南至下關天生橋。蒼山十九峰,巍峨雄壯,與秀麗的洱海風光形成強烈對照。
洱海,是一個風光明媚的高原湖泊,呈狹長形,在風平浪靜的日子裡泛舟洱海,那乾淨透明的海面宛如碧澄澄的藍天,給人以寧靜而悠遠的感受。
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無論是誰都不能拒絕這樣的誘惑,當地有一首世世代代傳誦的謎語詩:
蟲入鳳窩不見鳥(風),七人頭上長青草(花)。
細雨下在橫山上(雪),半個朋友不見了(月)。
楊宗謹在汴梁城偽裝成商人,隨著一個在西南道行走的商團幾經輾轉到達蒼山洱海的時候,已經是一月之後的黃昏時分。
斜陽西下,橋邊岸畔不少村婦正在用木槌洗衣,啪啪聲隨著水波蕩漾開來。頑童脫個精光,在水中嬉戲,也有姑娘家把身子浸在淺水處享受流水輕柔的撫摸。
岸邊更有不少村夫,悠閒的漫步而行,一片世外桃源的景象。
楊宗謹卻無暇欣賞風光,他滿腦子盤算的都是如何尋找周殿青的線索,但是在這個資訊閉塞的時代,唯一的辦法只有拿著周殿青的肖像圖,四處詢問。
到了蒼山洱海旁,大理國的都城——羊苴咩城,楊宗謹就和這個商團分開,自己找了一個江邊的客棧、富有濃鬱民族風韻的吊腳樓住了下來。
望著清澈見底的滔滔江水,楊宗謹百感交集。隨便找了個飯店吃了,就開始拿著周殿青的畫像不斷的向村夫和村婦,還有店鋪的老闆們詢問。足足忙活了兩個時辰,卻一無所獲。
夜色漸深,路上的人也越來越少,整個羊苴咩城變得一片寧靜,只是偶爾會有幾聲狗叫從遠處傳來。沒有月色,暗淡的燈光稀稀落落的從遠處的老房子裡透出來,一陣江邊的寒風吹來,楊宗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真是活見鬼,這裡可是大理國的都城,怎麼天一黑就連個鬼影子也看不到!」楊宗謹一邊走著,一邊心裡犯嘀咕。
忽然,從遠處黑暗的小巷中,就走出一個人來。
楊宗謹借著宅院門前的燈籠照出的昏暗光線,打量過去。就見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的當地老婦,頭上纏著黑布,身穿大襟繡花的天藍色衣服,背著竹簍,手裡拿著一柄泛著寒光的柴刀。
沉寂的街道上,老婆婆的布鞋緩慢而有節奏的擊打著古老的石板路,一步一步朝楊宗謹站立的方向走來。
而楊宗謹的心跳,也隨著這腳步聲起伏著。
「啪」的一聲後,腳步聲嘎然而止,老婆婆躬著腰握著刀,定定的站在了楊宗謹的面前。
天地之間,彷彿只有她和楊宗謹而已。心也彷彿「砰」一下停止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