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陽此刻已然使不上一絲力氣,似是風中殘燭,滅在俄頃之間。
身上的傷痕,深淺不一,不時地溢位鮮血,浸透了衣襟,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
他咬緊牙關,用顫抖的手支撐著身體。
見狀,林墨慌忙上前,與木瓜一左一右把他扶好。
林墨哽咽地說:“師傅對不起,徒兒錯了,徒兒這就去請郎中給您診治。”
此時的徐天陽連咳嗽聲都顯得微弱,嘴角掛著笑,道:“咳咳…莫兒,為師已是藥石難醫,能在臨死前把功力悉數傳與你身,已然無憾了。”
林墨不知為何,眼淚不由自主地滑落,作勢就要扶起徐天陽。
“不會的師傅,您可是第一高手,身體硬朗,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徒兒這就帶您去找郎中,找最好的郎中,很快就能痊癒的。”
然後對一旁的木瓜吼道:“木瓜,你還愣著幹嘛,趕緊把我師傅扶起來,放到我背上。”
“沒用的墨兒,別白費力氣了。”
林墨蹲下身,哭著說:“師傅,到底是誰如此狠毒,竟把您傷成這這樣,您告訴徒兒,徒兒必將此人千刀萬剮。”
“咳咳..”徐天陽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林墨見狀,小心地幫他拭去血跡,心痛如絞。
“墨兒,雖說你如今已有為師的一甲子功力,但你要記住,在你風神腿未練至大成之前,萬不可在人前顯露此功法。”
“龍門會在涼州尚有一小分舵存在,若日後東夷賊子膽敢犯我南夏,為師希望你能帶領他們護我南夏河山,保一方百姓安寧。”
徐天陽邊說邊往外咳著血,似乎在強撐著最後一口氣,交代自己的遺言。
林墨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著氣,眼淚像是不要錢的滴落。
當一個男人落淚之時,可想而知,內心該是多難過才會如此。
“徒兒一定謹記師傅囑託,蕩盡天下不平事,除惡務盡。”
徐天陽臉上掛著欣慰的微笑,艱難抬起手,為林墨拭去眼角淚花,“墨兒不哭,為師能在古稀之年遇到你,當屬此生最大幸事。”
“往後的路,師傅已不能繼續陪你走下去,所以你務必要小心經營好自己。“
“將門出虎子,為師相信,日後墨兒定可青出於藍,別讓一時的失意,磨滅了你的英雄夢。
隨後徐天陽艱難抬起另一手,輕輕撫摸著木瓜的臉頰,說道:“木瓜,你是老夫看著長大的,為人憨厚老實,往後好生輔佐墨兒,墨兒他本性純良,定然不會虧待於你,照顧好妹妹。”
木瓜早已泣不成聲,哭的像個孩童一般,苦苦哀求道:“老龍主,你別死,木瓜還沒來得及孝敬您老人家呢,求求你不要死。”
“對了,少爺,少爺一定有辦法的,少爺有好多錢的。”
木瓜說著便朝著林墨跪下,邊磕頭邊哭著說:“少爺,求求你救救老龍主,您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以後木瓜不吃那麼多了,求求您,求求了。”
林墨整個人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兩世為人,他從未如此無力過。
隨即林墨快速跑到一旁,撿起地上的狗肉,拿到徐天陽面前,擦乾眼淚,很是幼稚地說:“師傅,您吃肉,吃了肉之後很快就會好的,吃肉才有力氣。”
“木瓜,去幫我師傅倒杯酒。”
徐天陽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聲音再次微弱了幾分,“傻孩子,最後給為師念首詩吧,為師喜歡聽墨兒唸詩。”
林墨點點頭,聲音極其沙啞,用哭腔念著:“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當林墨唸到第二句之時,徐天陽已然斷了氣,林墨見狀,頓時加大了哭腔,繼續念道:“皇圖霸業笑談間,不勝人生一場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