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對手。”說到這裡。這黑色的蘇景突又放聲大笑了起來。一手捂著自己的肚子,另隻手指向蘇景:“哈哈,我實在納悶。你怎麼會怎麼會把我擺進自己的身體裡來煉化哈哈,忍不住要笑。勿怪、勿怪你不曉得神祇法度,除了你見識過的奪字、侵染之外,還有一門‘純鏡’之術。”
說了這麼會子話,蘇景漸覺得面前墨靈精的腦筋、思路很古怪,用民間俚語講乾脆就是‘缺根弦’:彷彿一個人,在街上忽然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忙不迭轉身跑回家去拿菜刀準備去殺仇人,可那菜刀的時候看到案板上有根黃瓜,他又開始切黃瓜做飯這個墨靈精,想起什麼就是什麼,話題來回亂竄,他說的每句話都沒問題,都不算廢話,可串在一起未免太跳躍了些。
和墨靈精講話,蘇景非得專心致志去追他的思維不可,否則無法把握重點。墨巨靈的力道侵入身體,靈為先力為後,能蠱惑便蠱惑,如王靈通;蠱惑不來就以力量摧毀敵人體魄,如廿一鏈。
蘇景有陽火護體,如果他外面世界洗煉廿一鏈,墨靈精什麼都做不了,但它被蘇景放了進來、且它身具‘純鏡’之能。
“純鏡?”蘇景問。
“不錯,我至純我極淨,能倒映玄虛,是以我為鏡!還不明白麼?我能倒映心識,所以我變成了你的模樣。”說到這裡,墨靈精收斂了笑容,伸手指向蘇景,語氣陰沉下來:“你最最重要的那樣事,已經被我映了下來。”
洞天中的蘇景只是一道心識,心識的領又是什麼?
答案再簡單不過:控制身體!
墨靈精的聲音緩慢:“我帶墨力而來,你將我的力量煉化,很了不起,但你煉化墨色的功夫裡,也足夠我施展‘純鏡’,把你仔仔細細地倒影下來了,由此,我變成了另個你或者說,我變成了你的另一道心識。”
黑色蘇景現在,也是蘇景的心識了,所以蘇景自己的陽火金風都難傷他分毫。
墨靈精的話越說越明白,一旁的戚東來臉色漸漸青佞。
戚東來擔心的事情,蘇景也有警惕,不過蘇景面色不變,口中問道:“你這是奪舍?”
墨靈精搖了搖頭:“不算奪舍,差別很大。我這樣的情形應該叫做‘欺身’。”說到這裡,不遠處的戚東來身形突兀一震,瞬間的模糊過後,虯鬚漢重新清晰起來,臉色愈發凝重了蘇景轉念想把他送出體外,但沒有用,送不走了!
似是沒看見兩人的小動作,墨靈精無動於衷,繼續說道:“奪舍是吞噬你的魂魄、奪下身體為我所用,成術後完美一統,你之所有盡歸於我;欺身只是騙過身體,讓它以為我是你,我能調運你的身體,但沒經過身魂祭煉,我用不了你的真元和法寶。所以”墨靈精望向戚東來,道:“你大可放心,我用不了蘇景的那些手段,所以殺不了你,你不用急著逃走,這裡很安全。”
說完,稍頓,容蘇景想了想,墨靈精接著向下說道:“不過於這副皮囊而言,你我皆心識,無甚差別,你我是一樣的,你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反過來一樣,你想做的事情,我若全力反對你就做不成。之前你想把我扔出去卻未成功,剛剛你想把這個孃兒大漢送出去也告失敗,就是因為我全力阻撓之故還有,你也走不了的。”
這次真正明白了對面那個黑色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了,蘇景點了點頭:“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是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再簡單不過的一筆賬和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選擇,道理我來講,賬目咱倆一起算,選擇你自己來做,”墨靈精微笑著:“剛說過的,從指揮皮囊這一重來看,你我力量相當,沒有強弱之分;但你我根卻是仙凡差別,我乃神祇智慧、仙佛靈精,你只是修家心識,莫看我只是神祇萬一智慧,論起身力量,還是勝你一截,先前對過的那一拳,你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