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藍小姐從美國回來了,今天正來我們太太家敘舊呢。”
紀佳禾聽得這個名字忽然渾身一震,僵得張開嘴巴,卻說不出話來。蘇藍……蘇藍……蘇藍竟然回來了!
保姆又請說:“紀小姐快進來吧,我們太太正等著您呢。”
紀佳禾雙手緊緊握著包,一時間進退為難,心裡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說:“既然蘇博士有客人……那我還是告退吧,就不打擾她了!”
紀佳禾轉身就要走,可是身後忽然響起聲音:“紀小姐怎麼來了又走了呢,這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怠慢了客人呢,快進來吧,不就是我家有客人嘛,你也是客人,有什麼好怕的?”
紀佳禾轉身,竟然見蘇芳親自迎了出來,臉上笑得熱情。她覺得很尷尬,只能點頭笑笑說:“我怕打擾到你們……所以就不打算進去了。”其實她是不知道怎麼面對蘇藍,面對那些曾經的傷害。
“有什麼呢,怎麼會打擾?你和我表妹也認識嘛,正好敘敘舊。”蘇藍走來拉著她的手進去了。紀佳禾只能硬著頭皮隨她一起進家。
才一進門果然就見到那個熟悉的女子,此時她坐在沙發上。她湯了一頭□浪捲髮,微微染了些玫瑰紅的顏色,褪去了大學時高中生打扮的稚氣,顯得非常嫵媚,身材還是跟當初一樣好,穿上一條紅色連衣短裙,顯得更成熟了,此時的蘇藍只能用一個詞形容——妖嬈!
她染著蔻丹的白玉纖手正拿著紫砂壺優雅倒茶,聽聞動靜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畫了精緻妝容的美麗臉龐,眉眼流轉,對紀佳禾笑說:“佳佳,你來了!”
還是那麼甜美的聲音,即使她的外表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可是她的聲音還是那麼清純甜美,一瞬間喚醒紀佳禾疼痛的記憶。縱使她們怎麼變化,可是曾經發生的事還是那麼疼痛地存在著。
紀佳禾看著她,幾乎已經呆住了,腦海裡一直不斷地浮現大二時的畫面:她站在大學的校門口看行李,蘇藍走過來對她說:“要不要我幫你呢?”笑容純真;她生病時蘇藍大半夜地跑出去替她買藥,對她很好;還有蘇藍親暱地挽著江承晗的手有說有笑;最後是燈光昏暗的酒店裡,蘇藍和江承晗睡在一起……
大二那一年,她同時遭受愛情和友情的雙重背叛,事後他們兩人雙雙出國,獨留她在這個憂鬱的城市裡舔舐著自己的傷口,沒有人安慰,也沒人認給她發洩。她永遠忘不了那晚雪夜她斯歇底裡大喊大叫的摸樣。可是又能怎麼樣,她再喊再哭再恨,肇事者已經出國了,又有誰看得見?
於是她選擇了遺忘,卻沒想到多年後在她差不多忘記時,那些曾經深深傷害過她的人又回來,再一次出現在她面前,再一次提醒她那些曾經的痛。
紀佳禾實在沒法笑出來,即使笑也笑得很勉強地說:“您好!”
事後紀佳禾跟她們坐在一起,品嚐蘇藍親自煮的中國茶,聽著蘇芳和蘇藍很自然地敘舊。她們兩人都是出國留學過的,所以說話總習慣帶英文,有時候甚至是全英文交流。紀佳禾低頭坐在一旁不說話。不是她英語不好,而是她覺得面對蘇藍不知道該說什麼,而且她們姐妹兩敘舊又關她什麼事呢?
最後蘇芳忽然站起來說大學裡有課,要去上課了。紀佳禾也跟著站起來想跟她走,可是蘇芳說:“蘇藍的三手茶藝還沒品嚐完,你還是留下來吧,喝完茶再走,算是捧場!”
蘇藍也說:“佳佳,我們好多年不見,你就陪我說說話吧。”
紀佳禾心裡有一萬個不願意,但是人家已經開口挽留了她還拒絕,那牴觸心理就表現得太明顯了,於是只得勉強留下來。
蘇藍慢慢煮茶,同時與紀佳禾閒聊,樣子坦然。紀佳禾就她問什麼答什麼,從不主動問,心不在焉。後來蘇藍煮好茶,上第二手茶的時候忽然說:“佳佳……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