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容探問。
範行之愣了一下。
容探說:「你們範氏在東河也有私宅,你們范家的人應該是靠得住的吧?」
範行之點頭:「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進到城裡面去。」
「咱們可以找人進城去幫他們傳遞訊息。」容探看向了旁邊的那位乞丐大哥。
得了銀兩,那乞丐自然應允,說第二日一早城門開了就進城去。
容探心裡擔心李牧,晚上一直貼著他睡。前半夜還好,等到後半夜的時候,便感覺李牧的身體有些燙。他心急如焚,卻又不敢說,一夜都未曾睡著,眼瞅著天快亮了,便悄悄爬起來,去外頭撒尿。撒著撒著突然就掉淚了,他覺得自己想的這些不吉利,便擦了眼,禁止自己再去多想。
剛尿完就察覺身後有人走了過來,他一扭頭,正是李牧。
李牧在臺階上坐了下來,他走過去,輕聲道:「你怎麼出來了,外頭露水重,那麼冷。」
「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李牧伸出手來:「你坐。」
容探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在李牧身邊坐了下來。
李牧長籲一口氣,道:「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還有慎言在,他雖然是范家的人,可跟我們的情義是真的,會照顧你和李渭。」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牧扭頭笑道:「我說這些,也是以防萬一……不是人人都有你上次那樣的運氣,我怕我……」
「你要是變成了行屍,我就算像白青雨那樣,也要養著你。」
「你想養著我,我卻不願意做第二個孟元君。」李牧笑道:「我也不想你為了我變成第二個白青雨。其實這一路上見慣了生死,我早將生死看透了,能活則活,不活則死,雖有遺憾,卻也知道不該強求。」
「可我看不透,」容探說:「你要死了,我怎麼辦。」
「做東河的主人,或者跟著慎言回都城去。」李牧說:「人生一世,未必有來生,能活著,千萬不要尋死。你要永遠記住這一點。」
「可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死,我以為這一輩子咱們總在一處。」容探抱住李牧的一條胳膊:「你要是不死,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你不是喜歡我麼,那我跟你在一起,行不行?」
李牧眼眶微微濕潤,道:「你看你,非等我要死了,才肯說這句話。」
他說著便傾過身,親了親容探的嘴巴:「我只是跟你說一聲,未必就死了。我若是安然無恙,你可別忘了你說的這話。」
☆、49201705
容探一夜沒睡, 臨天明瞭眯了一會,模模糊糊竟然做了一個噩夢個嚇醒了,睜開眼就看見李牧在他旁邊坐著, 垂著頭。
他趕緊抓住了李牧的胳膊, 見李牧抬頭看他,才鬆了一口氣。
「我覺得好點了。」李牧說。
李牧身上還是有些熱,吃了藥之後,體溫竟然慢慢降了下來。
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莫非那些半屍, 並不是行屍?」
範行之問。
容探便問那乞丐:「你可曾看到這些半屍吃人?」
那乞丐搖頭:「我們看見那半屍就都嚇跑了, 誰還敢看他們吃不吃人。不過他們看起來和那些行屍毫無區別,應該是更厲害的行屍, 只是更聰明而已。」
這說的倒是實話,他們也曾親眼見過那些半屍,的確和行屍很像, 眸子灰濛濛的, 臉色也不像是活人的臉色,難道真是變異的行屍?
可行屍都是無意識的, 這些半屍卻能為人所利用,容探實在搞不清其中的原委。
他們跟著那乞丐到了城門口, 果然見城門守衛森嚴, 每一個過去的都被細細查驗。容探本來想著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