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了夫人又折兵。
張皇后安撫了朱厚照,朝柳乘風道:“只是不知柳百戶今日帶了什麼禮物?”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其實微臣也沒有帶什麼值錢的玩意,比起太子的孝心來,實在是差的太遠了,娘娘若是待會兒見了,千萬不要笑話。”
張皇后笑道:“你儘管拿出來,讓本宮看看。”
柳乘風頜首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來,這瓷瓶看不出什麼特別,只有巴掌大小,柳乘風鄭重其事的道:“微臣平時見娘娘從不施粉黛,總以真面見人,這般做,比起那些妖嬈的女子多了許多清麗,只是女子多愛粉黛,娘娘雖是國母,卻總歸還是女子。”
這番話,又有點大逆不道了,若是在別的場合說出來,只怕早就治了個誹謗之罪。不過在這個場合,以柳乘風這個後輩的身份說出,只是讓張皇后莞爾一笑。朱佑樘顯得有些無語,這傢伙,還真是百無禁忌,想到什麼說什麼,只是這時候也沒有發作,畢竟方才見了朱厚照的禮物,心中歡暢,因此也不見怪。
柳乘風繼續道:“因為微臣在家中鼓搗了幾日,終於製出了一瓶桂花香水,這香水比起粉黛來,香味更濃,且用起來不似粉黛那般繁瑣,只需灑一些在身上,便可遍體芬芳。”
“哦?竟是有這樣的效用?來,給本宮看看。”張皇后的臉上顯得不喜不怒,似乎並沒有覺得刻意的歡喜,接過柳乘風的香水,輕輕揭開瓶塞,只微微一聞,立即一股芬香傳出,這香氣,是淡淡的桂花香,既不顯得過於濃烈,卻能保持清新,很是舒服。
張皇后莞爾一笑,道:“只需輕輕揮灑一些就夠了嗎?”
柳乘風正色道:“正是。”
張皇后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喜,只是深望了柳乘風一眼,隨即目光撇開,道:“好,這禮物,本宮也喜歡。”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不像方才得了寧王父子綠綺那般激動,也不似得了太子的手抄本那般感懷萬千,雖說喜歡,卻沒有一丁點喜歡的樣子。
那寧王父子方才被太子壓了一頭,現在也沒有力壓柳乘風的心思,看上去張皇后似乎並不太喜歡柳乘風的禮物,可是現在也沒有心思歡欣鼓舞了。
至於劉健等人,聽到柳乘風竟是送什麼香水,也都沒有在意,再看這張皇后漫不經心的樣子,心中都不由感慨:“娘娘重威儀而不重顏色,確實不是尋常家的女子可比。”…;
柳乘風似乎也早就預料到張皇后的表情變化,只是微微一笑,便站到一邊去了。
此時午時已經快要過去,張皇后便起了身,去與那些前來道賀的命婦們吃酒,朱佑樘也打起精神,對眾人道:“今日就在這兒用膳,宮中已備下了酒宴,今日朕與諸卿不醉不歸。”
一行人隨著皇駕到了一處膳殿,分賓坐下,柳乘風原本按著規矩,是該到另外一桌去吃的,朱厚照則是坐在朱佑樘身邊,而劉健坐在朱佑樘的右手位置,那朱厚照卻是遠遠朝著柳乘風招手,道:“柳師傅,到本宮這邊來坐……”
柳乘風很是尷尬,去又不是,不去又不是。
朱佑樘便笑了笑,道:“過來吧,來人,在厚照身邊加個椅子。”
柳乘風大大方方過去,坐在他對面是劉健、謝遷,下首則是李東陽、劉大夏、王恕,寧王父子原本是想坐到皇帝身邊來,畢竟按規矩,他是藩王,比閣臣還是要高一級別,只是朱佑樘此前吩咐讓劉健坐到他身邊,若是寧王父子到這一桌,則少不得要陪坐在閣臣的下首,如此,自然辱沒了他們的身份。
寧王心裡有氣,卻也知道朱佑樘這是故意要給他一點兒臉色看看,卻若無其事的坐到另一桌上首去了。
這酒宴,隨著朱佑樘先動了酒盞,大家才開始熱鬧起來,紛紛端起酒杯,說著祝福的話,只是柳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