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騎宛如旋風一般,矯健的瓦刺騎士隨著戰馬的起伏而在馬上上下起伏,精湛的騎術比方才隨駕的大明驍騎更多了幾分殺氣。
門洞裡,一隊隊的瓦刺人呼嘯進入甕城,帶隊的則是瓦刺人使節慶格爾泰。…;
在瓦刺人的習性裡,無論是文官還是使節,其實都是部族的首領,一到戰時,便可召集自己的族人作戰。因此,慶格爾泰名為使節,其實卻是瓦刺為數不多的悍將,今日他穿著一身牛皮甲,頭戴羽帽,長辮披在腦後,鋼針一般的絡腮鬍子令他本就菱角分明的臉上更顯幾分不可一世的氣概,慶格爾泰的嘴角明顯地露著殘忍而驕傲的笑容。
在他的心裡,只信奉著一個道理,成吉思汗的子孫只要騎在了馬上,就是永遠不敗的。今日他面對的只是一群乳臭未乾的小子,一群書生,一群如小雞一樣一下子就可以提起來的南人。
今日藉著這個機會,正好給這些南蠻子們一點顏色,讓瓦刺的國威透過這些前來朝見的使節們傳遍天下。
慶格爾泰確實有驕傲的本錢,他這一次帶來的人都是瓦刺最精銳的勇士之一,在瓦刺國享有極大的聲譽,就是韃靼和朵顏三衛見到了如風一般的帳前衛都不得不退避三舍。這些南人就是再如何厲害,又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當學生軍正在日夜操練的時候,慶格爾泰卻沒有讓帳前衛操練,因為在他看來,堂堂瓦刺的精銳,此時臨時抱佛腳,就算是贏了,那也是勝之不武,他就是要讓所有人看看,瓦刺人殺這些南人就像殺雞一樣,根本不必提前做什麼準備。
這甕城,慶格爾泰是第一次來,甕城雖大,可是對這些精銳的騎兵來說,卻還是顯得有點小,有一種施展不開的侷促感。
慶格爾泰身後的一個瓦刺軍將打量了這甕城,忍不住勒馬上前,用蒙語道:“大人,這裡對我們不利,你看,這裡地方太狹小了一些。”
慶格爾泰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四顧了一下,隨即瞭然,這裡方圓不過數里,很難讓騎兵展開來,而且帳前衛最擅長迂迴攻擊側翼,不過在這裡,只怕是施展不開了,騎兵與步軍對陣,地形也很重要,尤其是迂迴包抄的戰法,可謂騎兵橫掃步兵屢試不爽的辦法。現在既然不能從側翼包抄,這就意味著,帳前衛的戰鬥力會大打折扣。
除此之外,這裡最長的地方也不過兩三里,兩三里的距離拿來正面衝鋒,不能淋漓盡,馬兒還沒有跑到極速,就要陷入對方陣列了,這裡確實不是帳前衛與學生軍交鋒的有利之所。
不過……
慶格爾泰不由撇了撇嘴,就算帳前衛的實力大打折扣,就算戰力削去了三成,那又如何?難道矯健的勇士會對付不了一群娃娃?
這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對陣,帳前衛乃是瓦刺精銳,是最驍勇的騎兵,而他們的敵人則是一群剛剛操練起來的毛頭小子,用騎兵突擊步兵,本就是瓦刺佔了便宜,用精銳去對陣他們的新軍,也不知佔去了多少便宜,若是這個時候,慶格爾泰以地形不利騎兵施展為理由要求換一個場地,只怕這城樓上的明人文武官員,各國的使節都要笑話了。
慶格爾泰抓著馬鬢,冷冷一笑,道:“草原的雄鷹就是折了翅膀也不會畏懼兔子,這裡最好,你看這城樓上都是觀戰的人,今日就讓他們擦乾淨眼睛,看看我們的厲害。”
那軍將也覺得有理,而且這一次對陣本就是勝券在握,根本沒有必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什麼,便勒了馬,悄悄地退開去。…;
城樓上,無數雙眼睛看到這甕城內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瓦刺帳前衛,心裡都不禁生出幾分畏色,瓦刺人的騎軍果然名不虛傳,雖只是一千不到,可是方才入甕城的樣子卻如千軍萬馬一般,令人心顫。
更有不少人為學生軍捏了一把的汗,甚至有人心裡不禁腹誹,太子殿下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