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讓郭鏞去查吧,這個郭鏞,倒是夠用心的。”
用心二字,似乎別有意味。
這小太監怎麼會聽不明白?冷笑道:“郭公公今日可神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進了司禮監呢。”
蕭敬將茶盞放下。闔起眼:“少說這種話。讓人聽見了,還道是雜家教出來的人不知道規矩。依雜家看。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等著瞧好戲吧。”
蕭敬眯起眼,隨即咳嗽幾聲,便用巾帕捂著嘴,低頭看燈下的奏書了。
坤寧宮裡,一片靜寂,柳乘風還沒有到,朵朵在一旁抹著眼淚,張皇后自是去勸慰,朱佑樘卻是沉著臉沒有去看她。
這時候除了朵朵的低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不知等了多久,殿門外終於閃身走進一個人來。
郭鏞穿著一件寬大的紅色宮衣,小心翼翼地走到朱佑樘跟前,低聲道:“陛下……”
朱佑樘冷聲道:“你說。”
郭鏞的額頭上滲出冷汗,跪拜在地,道:“奴婢無能,暫時還沒有查出這流言的源頭在哪兒,只是……”
朱佑樘厲喝道:“只是什麼?”
郭鏞道:“宮裡不只是有公主與柳乘風的謠言。”
“哦?”朱佑樘笑得更冷,道:“你繼續說。”
郭鏞膽戰心驚地看了張皇后一眼,才道:“奴婢不敢說。”
朱佑樘大怒,抄起手中把玩的璞玉,狠狠地砸在郭鏞的身上,怒喝道:“不敢說?這宮裡還有什麼不敢說的,做奴婢的敢說貴人的是非,怎麼到了現在,你反而不敢說了?難道就你郭鏞膽子小,就你懂事?你說,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朕便讓你守陵去。”…;
郭鏞嚇了一跳,那璞玉砸在他的頭上,痛得他不禁齜了齜牙,可是他還是連動都不敢動一下,連忙道:“奴婢說,奴婢說,只求陛下息怒……”郭鏞舔舔嘴,繼續道:“宮裡不只是有柳乘風與公主殿下的流言,其他的還有不少,不過傳得都不算廣,其中有幾個,更是大逆不道……”
“什麼大逆不道?”朱佑樘這時候反而定下神來,赤紅的眼眸裡掠過一絲殺機。
“其中有一條,說是柳乘風以百戶之身而受陛下器重,這是因為……因為……因為陛下與柳乘風有私情……”
私情……是很委婉的說法,通俗一些,就是說朱佑樘愛上了柳乘風的男色,跟柳乘風有斷袖之癖,是個老兔子。
朱佑樘不禁愕然……呆住了……
一邊哭哭啼啼的朵朵卻是一下子破涕為笑,可是隨即,又意識到自己不該笑,於是又捂著臉,面帶梨花地低泣……
連張皇后此刻也不禁莞爾,自己的丈夫好不好男色,她豈能不知?這流言未免也太胡說八道了一些。
朱佑樘卻是氣得老臉脹紅,好男風……雖說這外戚有不少樂在其中的,可是朱佑樘卻最是反感這種事,這些話到底是誰口中傳出來的?簡直豈有此理!
郭鏞倒是什麼都不敢隱瞞,又看了朱佑樘一眼,接著道:“其實還有不少流言,還有的說是柳乘風與皇后娘娘……”
“啪!”朱佑樘拍案……
這一下真是氣傷了,若是自己說好男風倒也罷了,居然還牽扯到了自己的妻子。
郭鏞幾乎要哭出來了,道:“這些流言到處都是,奴婢四處追查,卻總是找不到始作俑者,不過據說這些流言都出自淑敏殿。”
“淑敏殿……”朱佑樘雙目闔起來。
淑敏殿本是后妃的院落,只是朱佑樘無妃,所以一直空置,若不是郭鏞提起,朱佑樘幾乎忘了這個地方的存在。
郭鏞道:“是,就是那裡,奴婢親自去檢視了,發現那兒經常有人丟紙團兒去,神宮監的人去清掃時,便會開啟看看,這事兒就是這麼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