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嘆道。
馮玉兒得到她想要的結果,反而見賈敦模樣有些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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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遠遠傳過來,周氏激動得心怦怦直跳,匆匆捋了捋稻草一樣的頭髮,順便又扯扯身上皺巴巴的囚服。
“周氏,你找本官要說些什麼?”牢門從外頭被開啟,馮繼忠走了進來,卻不肯瞧周氏一眼,只在獄卒給搬進來的一把椅子上坐了。
“老爺……”周氏低著頭招呼了一聲,卻不料,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臉上便被一張紙狠狠地掃了一下。
“當日你要自請求去,本官曾答應過你,”馮繼忠望著牢牆上一個豎了柵欄的小窗,道:“這放妾書現在便給你,日後蘇州府怎麼辦,還有你是死是活,便與本官再無干系。”
周氏顫抖地開啟那張紙,無奈她並不識字,瞧不出上面寫的什麼,只馮繼忠口中吐出那“放妾”二字,竟是給了她一個五雷轟頂。
“老爺,您不能這樣啊!”周氏跪爬到馮繼忠腳邊,哭訴道:“妾身這些年敬重夫君,孝順婆母,又為您生下兩個兒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便是有什麼錯處,您也不能說休便休呀!”
馮繼忠心中慘然,敬重夫君?若真是敬重,為何不聽勸誡,揹著他幹了那麼多傷天害理之事;孝順婆母?便能眼睜睜地看著兄弟殺了自己婆母,居然還幫著隱瞞真相;還有那兩個孩子,到底是怎麼死的?
馮繼忠差點一口心頭血要噴出來,他咬了咬牙。
“都是你自己學不會安分守已,自作孽不可活,該得這個結果。”說罷便起身要走。
“表哥,別走!”周氏猛地跪到馮繼忠身前攔住去路。
“你還想怎樣?”馮繼忠說道:“莫非是要求我饒你一命,將你幹得那些惡事一力隱瞞了,再接你回府,當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讓你繼續做那周姨奶奶?”
周氏此時已哭得泣不成聲,頭伏在地上道:“妾身並不敢,只求您原諒妾身一時糊塗,我真不是存心故意!”
馮繼忠倒是停下了腳步,質問道:“你這一時糊塗,便殺了我兩個兒子害我女兒被賣?”
“不,不……”周氏猛地住馮繼忠的雙腿,“妾身皆是不得已,二寶那是意外!”
“何謂不得已?不過是你貪婪無恥罷了,”馮繼忠一把扯開周氏,“你還是好自為之!”
結果周氏卻不依不饒,便是被撂倒在地,又回身爬起,抓住馮繼忠的一隻腳,恨聲道:“我不是貪婪無恥,只不過咱們從小青梅竹馬,姑媽甚至還和我父母談過你我二人親事,只表哥心念富貴,為了榮國府那個賈敦,居然拋棄我,你讓我如何咽得下這一口氣!”
馮繼忠立刻回過頭,立刻反駁說道:“周氏,那所謂親事從來都是你們一廂情願,何時有人問我的意思?我何曾表示過喜歡你?我從不和你親近,原以為你該明白……我之所以娶阿敦,是因為當年便曾與她有過一面之緣,自此傾慕於她,你算個什麼東西!”
“表哥,不是這樣的!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何酒醉要碰我?”周氏頓時如涼水澆,竟沒想到一向好性兒的馮繼忠,口中居然說出這刻薄之語,直接將她這近二十年的旖旎美夢打破到粉碎。
“若不是娘軟硬兼施下了藥,若不是你不知廉恥地……”馮繼忠說不下去了,雖然是她不知廉恥和孃的軟硬兼施,若是他能控制自己不碰周氏,一樣也不會到如此地方。
一想起這事,便覺得羞辱異常。
是的,馮繼忠便是走到牢房外,自己那種羞辱之感依舊消散不去。
回想起來,就在十多年前的一天,當他從睡夢中醒來,竟發現枕邊躺著的,是妻子之外的另外一個女人,立時反應過來,前晚母親和周氏給他喝的酒必定有問題,才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