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後,我的心情更沉重了。
母親很著急,想盡方法做好吃的,她面對面地開導我,讓我想開些。她拉著我上街,破天荒地逼著我買一些昂貴的服裝和鞋子。雖然我一再地告訴她我並不需要,但她還是堅持,指著一件漂亮的衣服或者是一雙別緻的鞋對我說:“瞧,詠梅,多漂亮,就像是給你訂做的一樣。”
五月中旬,我陪她一起去解放碑買東西,回來的路上下起了暴雨。我們乘坐的中巴車在暴風驟雨中疾馳,我則看著窗外的雨水若有所思。車行駛到兩路口車站停了下來,我突然衝下車去,站在大路中間。一輛黑色的奧迪A6驟然停在離我不到一米的地方,一箇中年男子氣憤地伸出頭來:“你個瓜娃子,龜兒子不要命還要拉老子墊背!”
他罵的是四川話,非常難聽,但聽了他的話我突然間反應過來了,站在雨中號啕大哭起來。那人頓時被我給哭得愣住了,想了片刻,便打方向盤走人了。而我仍舊站在雨裡哭號。母親哭喊著走過來,拉住了我的一隻胳膊,傷心地叫:“梅梅,你幹什麼,你想要媽媽的命嗎?啊,我養你這麼大不容易,你就這樣對待媽媽嗎?”
我被母親拽離了馬路危險地帶,她卻不敢再帶我坐中巴了,而是叫了一輛計程車。一路上,她不斷地開導我,生怕我再做什麼傻事。其實母親誤會了,我根本不想尋死,只是太難過,想透過肉體的折磨分擔一些精神的痛苦。回到家裡,我拒絕進食,並把母親關在門外,硬著心腸聽著母親哭喊。
媽媽,請原諒我,解鈴還需繫鈴人,我只是想透過這種方法,使自己分散注意力。儘量減輕內心的痛苦,也許就能儘快獲得新生!
柳暗花明又一村(1)
也許老天看不得我這副樣子,對我格外開恩,就在我絕食後的第二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二〇〇二年環宇小姐中國總決賽的負責人Z先生打來的。我既意外,又高興,只可惜沒有氣力對著電話笑上幾聲,讓Z先生感受一下我的快樂。他用一種很沉重的聲音對我說:“詠梅,我看到湖南衛視你的那期節目了。”
“是嗎?”我苦笑了一下,眼淚又流了出來。
“去年你告訴我今年還要參賽時,我還以為你開玩笑的,真沒想到……哎!”
“只可惜,我還是沒有成功。”
“但你的狀態很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現在讓你參加一個國際選美大賽,你還有興趣加入嗎?”
“什麼?”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心跳加速,不知道他這個暗示意味著什麼。
“我代理環球洲際小姐中國區的比賽,為世界選美組織選送合格的中國小姐。從電視上看,你目前的狀態很好,如果你能夠儘快地走出失利的陰影,我會選派你去參加比賽。”
“什麼比賽?”
“環球洲際小姐,與環宇小姐和世界小姐同名的賽事!”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參加中國賽區的選拔,很有可能會成為中國小姐嗎?”
“我不能向你保證什麼,我只能告訴你,你的狀態很好,英文程度也夠流利,你有很大機會代表中國到國外去參加比賽。”
“如果我同意參賽,需要做什麼準備呢?”
“你要儘快到北京來一趟,讓專業人士看看你和其他競爭者。”
“什麼時候去?”
“最好這一兩天,”
“你不要說了。”我對他說,“我後天就動身。”
放下電話,我衝著門外喊:“媽媽,我想喝稀飯!”
四天後,我從北京回到了重慶,帶回了一張合約書,經過簡單而又嚴格的挑選,我成為洲際小姐大賽的中國區代表。命運,此時向我展開了它那久違的笑容。
但擺在我面前的路任重而道遠。Z先生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