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爺欲直接處置小春子,而云中雕卻喚回了傳遞命令的嘍囉。
他看了看陸北羽,又望向無極道人,“三弟,既然是熟識之人,我覺得見一面也無妨。”
無極道人神色一凜,只是嘆了口氣,沒有言語。
但陸北羽的思緒已在飛速運轉。
初入山寨時,這位二當家雲中雕似乎對他存有疑慮,甚至特意測試了他。
若非他警覺,編造了九面梟因他的鍊金技藝與鍊金門決裂的理由,可能早已被識破。
現在小春子出現,他的疑心似乎加重了。
林姝兒在一旁緊緊握住陸北羽的手,顯得異常緊張。
陸北羽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對她微微一笑。
這個簡單的舉動,讓林姝兒立刻放鬆下來。
彷彿只要有她的陸哥哥在,她便無所畏懼。
片刻之後,嘍囉領著小春子走進來。
此刻的小春子,道袍破損不堪,全身佈滿斑斑血跡。
他倚著一根樹枝,拖著左腿,緩慢前行。
左腿的道袍破裂,膝蓋處血跡斑斑,裸露出森森白骨。
從外表判斷,他的左腿可能已斷。
小春子乍見無極道人,臉上瞬間泛起欣喜:“師……”
但他的笑容立刻凝固。
因為他看到站在無極道人身旁的陸北羽,正用詭異的笑容注視著他。
小春子臉色驟變,兇狠地瞪著陸北羽咆哮:“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何不能在這裡?我早說過,我原本就是為了上山而來。”陸北羽假裝鎮定自若,笑著回應。
然而心中,他正迅速策劃如何應對小春子的指控。
“各位頭領,這兩人是朝廷的走狗。”小春子指著陸北羽和林姝兒喊道,“昨天在道觀,就是他們帶領官兵圍攻我們,現在我們十幾個兄弟還被關在道觀裡!”
“是嗎?”陸北羽淡然一笑,“你是不是還想說,道長和九面梟都被我抓住了,九面梟還慘遭朝廷毒手,對吧?”
“沒錯!”小春子一怔,“事情就是這樣。”
陸北羽聞言,嘴角勾起神秘的微笑,卻未置一詞。
“你在笑什麼?”小春子一頭霧水,怒目圓睜地質問道。
“不是你說,九翼梟已經隕落於王師之手,我那三弟成了階下囚?”馬三爺在一旁插話,眼神中閃爍著狐疑,“難道現在站在我眼前的,是我三弟的幻影?”
“年輕人,陸公子才是九翼梟的親子,你如此冒名頂替,也應該先摸清底細再胡言亂語!”雲中雕冷然一哼,隨即介面道。
“道長,您得主持公道啊!我是小春子,九翼梟的兒子!”看到眾人懷疑的目光,小春子急得直跳腳,朝無極道人咆哮起來。
“小子,這位陸公子正是九翼梟之子,你曾在他面前耀武揚威,你忘了麼?”馬三爺對小春子笑得意味深長,“在道觀你還欺侮過他呢。”
“什麼,他竟是九翼梟的兒子?”小春子愣住了,“不,不,他假冒的,我是九翼梟真正的繼承者。”
“是嗎?你說你是,有何憑證?”雲中雕追問。
“憑證?”小春子皺緊眉頭,久久沒有回應。
他努力搜尋著,尋找能證明他身份的物件。
這個物件,他曾擁有過。
九翼梟在前往道觀之前,曾贈予他一枚玉佩,作為他與單鳳山之間的信物,囑咐他以此物找尋無極道人。
當時在道觀裡,他倉皇出逃,尤其是從峭壁躍下後,九死一生,那玉佩也隨之消失。
然而此刻,他實在找不到任何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了。
“小子,陸公子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