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大營、潤州大營有肉吃?!現在要打仗了,倒是想起我來了,活該我是大冤種?
李煜早就猜到,朱令贇接到命令後會憤怒,攻佔南平,奪了“高賴子”的家產之後,李煜發了一筆大大的橫財,命令侯家專供軍需,好酒好肉讓將士們吃了三天,這三天裡,朱令贇就只能聞味兒。
沒錯,侯家總管也去池州大營送酒送肉,但說的很清楚,是送給潤州大營的兄弟們的,你們別搶!
朱令贇氣的七竅生煙,又無可奈何,難道去質問李煜?他不敢,再說,朱令贇聽令洪州,池州大營軍需自然也由洪州供給,不過,就以戶部尚書馮延魯的德行,他會不克扣軍餉?還想吃肉,吃屁吧。
李煜是成心這麼幹的,一是要讓軍士對朱令贇產生不滿,不要小看一頓肉、一頓酒的威力,池州大營一個月也未必能吃上一頓!二是要讓朱令贇好好接受一次“挫折教育”,明白站隊的重要性,在李煜看來,這廝命太好了,十萬大軍,那可是南唐壓箱底的家當!結果呢,金陵一戰,全部葬送!
神衛軍左路指揮使王暉勸誡:“將帥,太子殿下統領江防,軍令既然下達,還是儘早做準備,省的被人抓住把柄。”
戰棹都監劉崇諒心中鄙夷,對朱令贇憤慨嗤之以鼻,於是拱火道:“將帥,王指揮所言極對,打下黃州,才不是草包啊。”
劉崇諒有揶揄朱令贇的資本,他父親是南唐大將劉仁瞻,紫金山一戰之後,劉仁瞻手下將士假借他的名義,投降了後周,此時劉仁瞻已經病死,莫名其妙地被安上一個“投遞叛國、膽小如鼠”的帽子。後來,郭榮還追封劉仁瞻為“彭城郡王”,這嚴重影響了劉崇諒。所以,一看到能力平平、官位平平卻身居高位的朱令贇,心裡就窩火。
朱令贇不爽歸不爽,他也知道,軍令如山,更何況,盧絳還在一邊看著呢!
憋著一口氣,那就發兵!
朱令贇親率水師三萬,另加上潤州大營五千人,對外號稱五萬大軍,直撲黃、蘄二州!
與此同時,鄱陽湖口、九江、江州、武昌等地南唐守將,也收到了訊息,眾人全都納悶,用得著這麼大陣仗?
用得著,而且,很必要。
黃、蘄州不難打,李煜此舉,主要是為了造聲勢,最好讓“許州政權”的將領都認為,南唐這是要準備大反攻了。
只有這樣,才能牽制趙匡胤,迫使他放棄攻打亳州、截斷兩淮的計劃。
趙點檢,別忘了,江南這邊還有一位虎視眈眈的主兒!
時間線回到“亳州之戰”,在尹崇珂獨木難支的緊急關頭,石守信、曹彬、高懷德等人倉促退兵。
原因就是,趙匡胤收到王仁鎬、張瓊等人的緊急軍情,報告南唐舉兵進犯,趙匡胤這才想起來,江南那邊被自己忽視了。
尤其是聽說,黃州、蘄州被困是李煜搞的鬼,趙匡胤牙都快咬碎了,好你個李六郎,幹破壞老子的好事兒!
老子遲早打過長江,滅了南唐宗廟,還要把你小姨子奪過來!
發狠歸發狠,軍情最要緊。
趙匡胤不是那種被負面情緒左右的人,如今,自己已經是騎虎難下,淮南絕對不能出現岔子,他立即下令收兵,但僅僅是退出亳州,並沒有徹底放棄渦河一線。
石守信、曹彬、高懷德撤出亳州之後,兵分三路,石守信佔領了鹿邑,曹彬繼續南下,控制了淝河、桑營、洪山三鎮,高懷德馳援趙匡胤,從柘城東邊進攻。
如此一來,潘美、王侁不敵,想要退回柘城已經不可能了,只能沿著黃河故道,一路向北撤退,有驚無險地回到宋州。
許州政權、汴梁政權一番大戰,最終在南唐這個“外部因素”之下,加快了結束程序,結果呢?
三方好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