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不知身在何方。
林歸遠自是昨夜便發現清洛是女兒之身,只是他生性灑脫,於男女之事看得清淡,故也不甚是在意。見蕭慎思誤認清洛為小兄弟,也不予揭破。但先前見清洛聞親人訊息壓抑著哭泣之時,不知怎的,心中竟動了憐惜之意。看著清洛傷心,竟如同是自己的親人在傷心一般,隱隱有心痛的感覺。後見清洛出了軍營,便遠遠相隨。清洛在船上痛哭之時,他本意是想潛入水中再到清洛面前悄悄鑽出,嚇清洛一跳,以分散她的憂思,不料竟受此傷,心中暗歎只怕是自己的“劫數”到了。
他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清洛總算手忙腳亂的幫他包紮好了額頭,笑道:“好了,我可比不上你這大神醫,回頭你得叫不死不活上些藥重新再包一下。”
半晌,林歸遠還是一動未動。
清洛再叫幾聲:“林軍醫,林公子?”
林歸遠仍未回過神來。清洛細看了一下自己與他隔得如此之近,回過神來,不禁大羞,急切下將林歸遠往外一推。林歸遠猝不及防,猛往後跌去,下意識兩手用力去撐船舷,清洛見他往後猛跌,覺得不妥,忙又起身去拉他,一來一去,小船哪經得起幾股力道同時搖晃,頓時翻了過來,兩個齊齊掉入水中。
幸好那小船停在蘆葦叢中,此處水只齊腰深,兩人無比狼狽的爬上岸來,清洛遠遠的坐在岸邊,看也不敢看林歸遠一眼。
林歸遠見清洛不理他,索性躺了下來,狀極瀟灑的將手枕在腦後,望著天空,悠悠的道:“唉,今早起的卦可真準啊,叫我遠離有水之地,實是不聽卦象言,吃虧在眼前啊!“
清洛見他渾身溼透,頭上有傷,卻還在胡說八道,不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林歸遠拍掌而起,道:“好了好了,總算笑了。”
清洛這時方知他是故意在排解自己的憂愁,心下感動,但轉眼想起剛才尷尬的情景,不由臉又是一紅,只是此時下身衣裳盡溼,不好回軍營,只得默不作聲。
林歸遠見她沉默,一時也無話說,秋天爽朗的陽光照射在水面上,波光隨著輕輕搖盪的水浪一閃一閃,映得清洛的小臉明明暗暗,林歸遠一時竟瞧呆了。
清洛想了一番心事,猛然記起一件事來,從懷中掏出雪兒,向林歸遠道:“林軍醫,麻煩你幫我瞧一瞧它。”
林歸遠清醒過來,“哦”的一聲,雙手接過了雪兒,翻了翻雪兒的眼皮,又將耳朵放在雪兒的肚腹上聽了一聽,驚異的道:“咦?這可真是罕見。”
又問清洛:“它是你養的麼?是不是吃了什麼奇特的東西?”
清洛道:“它是由我自小養大的,叫雪兒,在一個熔洞裡喝了一點五色水就一直昏迷不醒了。”她將在熔洞中所見所聞一一述來,只是略去了那熔洞是在靖南山流光塔下以及那頂懸珍珠的石室的事情,因為她心內總覺得那處所在和義母所說菁菁公主有莫大的關係,自是不宜告訴外人。
林歸遠聽得她也飲了那五色水,面容一肅,抓起清洛的手腕,搭起脈來。
清洛見他面容嚴肅,一時心內忐忑,不敢出聲。
林歸遠半晌方將手放下,皺起眉頭深思著,似是有一個極大的難題在困擾著他。
好一會兒,他才問道:“你以前是不是服過什麼極熱性的東西?”
清洛想了一下,道:“好象沒有哦。”又問:“林軍醫,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歸遠道:“照你所述,你們服用的那五色水是五色鍾乳水,普通的鐘乳石水並不會對人體造成影響,但五色鍾乳水是至寒至涼之物,雖然對習武之人有莫大好處,但必須以極熱性極霸道的藥物相配才能起到效果,不然就會象雪兒現在這樣一直昏睡不醒。只是你既然未服過至熱至霸道的藥物,怎麼能夠中和五色鍾乳水,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