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停。不多時便是一人騎著馬踏雨而來,行至車旁,就急急說到。
“不好了!主上!前方大山塌了一角!”
立時,幾人都不曾說話,在封鸞挑眉往元姝看來之時,這姑娘是下意識往角落裡去,這還是她頭一次這麼說啥就遇上啥呢,略是有些尷尬。
倒是封蕙轉頭看向元姝,冷冷說道:“你方才是不是說山了?”
那眼神叫一個凌厲,元姝乾咳兩聲,封鸞也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便轉向侍衛長,下了命令:“往後退。”她比誰都清楚,山塌了,之後會是個什麼情況。
這天兒,果然是不正常很。
隊伍只得速速往後調轉,去西州的路,可不止這麼一條道,再往前去,只怕真要出事。
不過,封鸞這會倒是沒料到,若換上另外一條道,可是要費一番大力氣的。光線暗沉的車廂不停顛簸著,元姝並在後背綁的緊緊的雙腕痠疼的難受,好在兩隻腳沒綁上,也算是封鸞開恩了。懶散靠在軟枕上,不禁思緒惶惶,上一個這般大雨的天,就是四年前遇上元漓的那刻。
那一次的相遇,是她們的開始,也是那一次起,她們再也分不開,扯不清了。有些時候,她也會設想一番,若是當初她走了相反的方向,遇不上元漓的話,又會如何?
不過後來一想,這個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便是她成功跑去了驍府,依著那人的脾氣性子和執著精神,就是天邊估計也要追去。
也虧得她那執著的勁,到底是合成了兩人一段緣分。
“是在想元漓?”
大概是看不下總悶聲不語的元姝,封鸞好心側目關注了一下子,估摸著是覺著嫡親的妹子就這麼悶壞了也不好。可偏生她問出口的話,叫人答也不好答。
素來總喜歡在人前避諱不言元漓的元姝,這遭在封鸞的跟前,卻是難得硬氣了一回,頂著聲就說道:“是。”總不能抓了她的人,還要管她的心吧。
她以前不喜歡元漓也就罷了,既然現在覺得了要愛,就得放開了性子承認。
封鸞和元漓是一樣的人,沉得住氣是最大的特點,在後就是心狠手辣的手腕了。即使自家親妹一心只想著仇人,她也一笑過之,掏了懷中的絹子,便往元姝縛住的手腕裡墊去。
“想她作何,這會子估摸還坐在金殿上逍遙呢,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覺得她還會來找你?”
滿是譏諷的嘲笑,讓元姝多少有些不適,心底那股澀澀的難受又湧了上來。自尊心的作祟,讓她在被打擊的時間裡,還不忘用自己最平淡的眼神去瞪封鸞,以示自己的堅強。
那是元漓教她的,敵人的嘲笑不過就是想看你的難過,你待無意不聽,且讓人顧自抓狂去。
她也是之前才知道的,封鸞在出了天都的那一刻,便一紙書信射到了禁宮來,直白了當的說——自家親妹已帶走。估計就在她那天解了藥性的時候,元漓就該看到那封書信了。
撇去會被元漓遺棄的念頭,冷靜的好好想一想,或許連封鸞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元姝那就更是清楚,元漓於她,根本是不在乎什麼身份,更不在乎一切的,怎麼可能棄她不顧呢?
西鉞的亡國公主又如何……
相較於封鸞的挑撥,她更願意相信元漓,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她愛上了那個她。
“喲,你不會以為元漓那個女人還會要你吧,別傻了,你那晚不在大殿的時候,人家都冊封皇夫了呢,傻子一個。”
封鸞沒有阻止封蕙說出口的話,大抵也認為只要這樣才能絕了妹子的心思吧,同為女人,正常如她,自然是不會允許妹妹同另一個女人共度一生的,即使那人能護她一生安穩,也不行。
封蕙的話本來就是等著挑時間來打擊元姝的,這回說出來也正好叫元姝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