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鸞才回過神來,月眸危險一眯,就知道元漓這是要叫她有來無回了。
當真是太過分!話不給她說完也罷,可她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封鸞這女人自然不是省油的燈,既然元漓先撕破臉皮,她也不手軟了。一把拽過蜷縮在角落裡的元姝,就在混亂中下了車,也虧得她這次帶來的護衛都是江湖高手,在元漓的暗衛殺來之際,能抵擋一二。
元姝被縛著手踉蹌拉下了馬車,還未站穩,便聽見身邊的封鸞冷笑說道:“瞧瞧這女人,連你也不顧了,看這架勢是要咱姐妹一起命喪此地啊。”
嘴上雖是這般說,可心裡卻是將元漓那女人恨煞了,這便篤定了她不會對自個將將認回的親妹妹下毒手?也真是太小看她封鸞了不是。
就在她拔出腰間匕首擱在元姝雪嫩的脖子上時,一直恍惚不定的元姝才看清了雨幕中,持劍騎在馬上的元漓。就是遮了面,憑這多年相處,她也能認出那是誰來。不禁咬唇紅了眼眶,任由豆大的雨滴打的面上生疼,也蓄足了勁頭喚了一聲。
“漓姐姐!”
少女嬌柔的嗓音很快便被嘈雜的廝殺聲遮了過去,可騎在馬上的人那持劍之手卻是顫了幾顫,這幾不可見的動作封鸞和元姝俱是瞧的真切。前者是因為砝碼在手不能放過元漓一絲一毫的舉動,後者此時心疼難耐,縱是雨水遮了視線也清楚那人會如何。
“姣姣可莫亂動,姐姐算是看清了,有你在手,別說是全身而退了,便是要她元漓的命,我看也不是不可能吧?”
就是元漓那洩了陣腳的動作,讓封鸞徹底穩住了腳,擒了元姝在手,她自然是捨不得傷她,不過是為了試探元漓一二,不管是否真心,元姝她都會帶走,當然元漓在意元姝就更好了,這樣她就能走的更暢順不是。
元姝早是心急如焚,元漓那一聲殺,也不過是為了混淆封鸞的心思,想要趁亂救走她罷了。可是自己方才失聲一喚,元漓沒撐住,便被封鸞瞧個清白。自覺是累了元漓,再這麼下去的話,只怕會是受制越深。
而這方刀來劍去的人群中,很快便是勝負一見,元漓的親衛到底是久經沙場的高手,饒是封鸞的人習武多年也有些抵不住,可唯獨一樣東西,是元漓手下的軟處,那便是用毒。毒針無影紛亂,到底是多數人轉不過受了暗算,兩三下就是倒地難起。
見此情形,元姝氣的直咯牙,瞪著封鸞漸顯得意的側顏,便憤憤說道:“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下人,一樣的卑鄙!”
聞言,封鸞倒是不在意,愈發笑的深了,原是掐著她的手臂也改為了摟,箍著比她矮了些許的小小身子,就順了順被雨水打溼的鬢角。
“姐姐可還有比這個更卑鄙的呢,要不要跟你的漓姐姐使使?”
這種情形下,元姝知道自己該是堅持硬氣,對封鸞嗤之以鼻的,可到底是知道這人不入流的手段多了去,眼看元漓那方敗了風,便忍不住了。
“我跟你走,你快些讓你的人收手!”
“我倒是想收手,只怕她不肯呢。”
封鸞哼笑了一聲,抵在元姝頸間的匕首也漸漸收了起來,瞧著不遠處已經掀了紗帽的元漓,她便篤定了一些事情。素手輕抬,鋒利的刀尖便落在了元姝細嫩的面頰上,緩緩一動……
“姝兒!”
泛著寒光的刀面水滴四濺,在湊近元姝的眼睛時,濺起的雨水迷了眼,顫顫的閉上月眸,耳邊就傳來了元漓焦急呼聲。只覺心房一窒,驀然睜開眼睛,就看見那人策馬而來。
雨幕中,那暗色龍紋的黑衣清晰極了,直到很多年後,元姝忘記了很多事情,卻都不曾忘記今日的元漓。
嗖!只是眨眼之間,元漓便從駿馬之上飛下,在眾人都不及反應之際,三尺青鋒便抵在了封鸞眼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