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我要射出來了……啊……」
「它」突兀地由我的口中抽出,沒過兩下,噗咻噗停的,粘稠的液體噴在我的臉和頸子上。
聲音在呼呼的喘息著。
「好了,今晚上還有重要的任務,你要去作。所以我就不陪你玩下去了。」
任務。
隨著這兩個字,我的眼前出了一個「人」的臉。
「仔細地把人的長相看清楚了。」
他的五官深深地烙印在我的網膜中,他的眉眼、他的唇鼻、他的臉型。男人有張溫和的五官,年四十上下。
「到個地方去,你會見到他。就用你慣用的手段,把他釣上,然後殺了他。記住,要作得乾淨俐落,絕不可以讓人發現你遺留任何的據證,要從容不迫的離開那裡,知道嗎?」
()
我知道。是任務。我生俱來的本能,我可以易地成任務……不留半點痕跡。
「到了十二點。你就會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如往昔的作回你自己,醒來時你什麼也不會記得,特爾格?吉甫上校。」
沒有面孔的男人親吻過我的唇,這是記號。
我離開了了房間。
腦海中只有一張男人的臉,那是即將死在我手中的男人。
☆ ☆ ☆
鋪著墨黑色光滑石面的地板,光可鑑人地面,映照出每一個由上頭踩過的人身影。這是間空曠到能以「奢侈」來形容的,極盡華麗能事的房間。從房門口走到房間的另一端,足足可以走上十幾分鍾……而這麼大的房間內,卻只放著塞滿三面高牆的各種文字書籍,以及一張可以讓人在上頭打上數滾的書桌。
此時屋子裡僅見一名少年。
他並非這間屋子的主人。但他卻被迫坐在書桌後面,代替主人執行他堆積如山的工作——少年有著漆黑如烏鴉羽毛的黑色短髮,長薄的瀏海下方,則是一雙璀璨的貓型金眸。過去這雙金眸不知迷醉過多少妖魔,如今這雙金眸蠱禍世人的本領依舊。
將雪白的下顎以雙手仗著,放在書桌上。咬著鵝毛筆的嘴,故意上上下下的搖晃著那根黑羽,無聊的大聲嘆口氣。想不到自己的嘆息撞上牆壁還會彈回,無數的迴音,簡直就像是他嘆了幾十口氣。
「無聊、無聊,無聊透了。」
把筆尖吐出。將桌上成迭的紙件一推,讓它們從堆得無處可去的桌面上,紛紛滑落四散。少年索性一仰身靠坐在大椅上,雙手枕在腦後嚷著:「我快被悶死了!誰來幫我解解悶啊!」
嘎呱地,一隻黑色大烏鴉站在書房高處的窗臺上,俯瞰著他說:「少囉唆,快點工作,笨密斯。」
要不是有這隻該死的烏鴉監視著自己,早八百年密斯就從這書房脫逃。只要讓他逃到人界去,就可以和這堆要命的公文道別。話說,他以前怎麼不知道,身為魔主還得批公文的?誰會相信高高在上的魔主,得乖乖坐在屋內才能辦事?不是隻要靠他那強大的法力,一彈指,該解決的事就解決了嗎?
那些什麼狗屁紛爭的,叫妖魔們自己打一架,誰贏誰輸,就輪誰聽誰的。這麼簡單的處理方式,魔主怎會想不到呢?
不,依他看,這堆公文,十成十是魔主故意為了刁難他,特地弄出來的!否則哪來這麼多,需要一一用璽的重要大事!他才不信!
魔主是在懲罰他,遲遲找不到「藍色魂魄」——自制。害得現在魔主天天為了應付那匹甦醒的「野獸」,分身乏術。
「去,這又不是我的錯,我怎麼知道藍色會這麼難找呢?說也奇怪,既然已經找到紅色的魂魄,照說同一時期藍色的魂魄;也存在人界的某處才是。為什麼到現在還找不到它的下落啊?」
聽他在喃喃自語,烏鴉在頂上開口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