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地一點頭。
“我只有這條路可以走了嗎?”哽咽地反問著。
快點,趁下一波的痛楚還沒來襲之前——“唔啊啊啊!”
倒抽口氣,邵浚親眼目睹密斯狂吼扭動、血液從碎裂的四肢、面板中噴出時,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優柔寡斷不僅沒辦法拯救密斯,反而將他推落更痛苦的深淵。不能再拖延了,即便是“下不了手”,他也“非做不可”!
抹去無用的淚水,央求黑鴉取來一把劍,邵浚顫抖地握著它走向密斯說:“我不會讓你痛苦太久的,密斯。它一下子就會結束,你放心,我會帶著你的魂魄重回虛界,讓你……”
讓他重新轉生到人界?天界?這就是密斯想要的嗎?原本想要一刀揮下的手,有了半分的猶豫。
哪個才是你真心想要的?
()
哪個,才能令你幸福、快樂?
曾經這麼問過他的黑髮魔物,苦澀的謎樣笑容還留在自己的腦海……當時的他在想什麼?當時的他又希望著什麼?什麼才是密斯真正想要的?什麼才是能令密斯快樂的——
“快……”伸出一手,拉扯著邵浚的灰袍邊,再也無法忍受痛苦的魔物,使盡氣力地說出最後一字。
咬一咬牙,邵浚扭曲著悲痛的臉,嘶啞地哀嚎著,舉刀斬下!
失去聯絡的頭顱在地上滾動兩圈,而痛苦中掙扎的軀體在抽搐兩下後,恢復平靜。邵浚拋開了劍,抱起那副已經沒有生命的軀體,放聲慟哭。
這時一縷又一縷的魂光,緩緩地由半截頸項的出口脫離,盤旋在邵浚的身旁。
是啊,他還有最後的工作要做!
紅著眼眶,邵浚放下了不再具有意義的軀殼,凝視著那一道道的魂魄說:“我知道,我知道你要的是什麼了,密斯。我給你,你所想要的吧!”
伸展開雙臂,他聚攏那形將潰散,本該漂浮到虛界的遊魂到手心之中。
“讓我們合而為一,永遠地在一起吧!”
閉上眼,邵浚深吸口氣,將意識淨空,把手心上的魂魄吞入自己體內!與密斯同生共死,是他能給密斯的最後回報。密斯為他犧牲了這副軀殼,那麼他就把自己的軀殼與他同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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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題一旦解開,神秘而不可測的力量,也不過是再簡單明快不過的原理。
原來,眾人口中的神是……
“怎麼樣,狂妄的小子,在你知道真相之後,有何感想呢?除了我們之外,你可是最後一個知道這秘密的傢伙了。”
在無人空間中,缺乏肉聲音感的冷質音調如是問道。
“……”尚且處於某種訝異與震撼中的艾默,揚起嘲諷的唇,一笑,“感想?感想當然不會是多好的。在你們眼中或許是場大規模的遊戲、試驗,站在被當成遊戲的棋子的人來說,哪有什麼好感想呢?”
“何必想的那麼負面,即使被操縱,被支配、被戲弄是你們的宿命,然而不知道內情也不會受傷害。是你自己說想知道,所以我們才讓你知道的。其實,這本來就不是你們必須知道的事啊!呵呵。”
冷質的聲音繼續說道:“你仔細想想,無論在那個世界,一定需要有支配與被支配者,這是為什麼呢?因為缺乏支配的世界一定會失去規則,一定會陷入混亂,一定會匯入滅亡的。被支配的人遵循支配者所定下的遊戲規則,不僅是天經地義,也是最順應自然的作法。硬要破壞規矩的人,就是該被淘汰的不良品,總不能這不良品破壞了世界的運轉吧!”
“好個縝密的實驗遊戲。有實驗組的天界,有對照組的魔界,剩下的就是應驗你們成果的人界,是嗎?”艾默冷眼看著光滑的壁面,反問。
“這也不是輕鬆的工作,紀錄上便有數度面臨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