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槍猛然撐地,李毅藉助著反力重新登上馬背,口中驟然噴出一股鮮血,一雙眼睛深邃而冷酷。
很快,他鎖定了目標,手握韁繩用力一拽,戰馬嘶鳴,調頭向著左面衝去。
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布顏,看到這一幕眼中也閃過一絲恐懼。
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再次失手。
既然被找到,布顏索性不再隱藏,臉色沉重的重新張弓搭箭。
李毅虎牙槍一擺打飛箭矢,早有準備的他,是不會再中同樣的招數。
沒有人再敢阻攔李毅的道路,李毅躍馬而起,虎牙槍狠狠的向著布顏刺去。
布顏同樣縱馬而起,手中厚重的長刀猛然劈砍而下。
“叮”的一聲。
兩人的兵器在空中交擊在一起,布顏臉色憋得通紅,戰馬嘶鳴著後退,幫助他減弱了力道。
而李毅胸口一痛,傷口的箭矢在巨力的帶動下,張口噴出一股熱血。
但是他沒有後退半步,戰馬剛剛落地,李毅就單手操縱虎牙槍,槍刃揮出一個半月,橫掃而起直對布顏的喉嚨。
布顏瘋狂的劈砍出長刀,寒冷的刀刃蹦出豁口,他胯下的戰馬腳步踮起,不斷幫助他卸掉力道。
只是隨著李毅手中的虎牙槍一招一招的揮來,他額頭滲出汗水,急促的氣喘聲使他手裡的長刀越來越沉重,最後李毅槍尾旋轉,槍刃反射著冷厲的寒光,帶著擊破一切的氣勢向著他刺來。
布顏根本不敢接這一記直刺,他奮力揮動長刀,只是巨大的力量下,他感覺自己就像巨浪下的小舟,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槍刃上的殺意奔湧而來,布顏只來得及側開身體,就被槍刃刺進胸膛。
挑飛的血水在空中綻放,韃子騎兵最崇拜的兀良哈將領布顏,如同破舊的娃娃一樣拋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所有的韃子騎兵都轉頭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布顏,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驚慌。
而明軍所有人齊聲吶喊,如同潮水般,挾帶著碾碎一切的勇氣,向著士氣低落的韃子騎兵衝殺而去。
戰馬噴著響鼻被催動,可是半甲兵還未來得及掉頭,就有長矛平壓刺來。
不斷有韃子騎兵慘叫著被殺死,可是其他人沒有絲毫戰意,紛紛調轉馬頭想要逃離這裡。
狼筅高高舉起,揮動著將馬背上的披甲兵拽落馬背,鋒利的槍刃閃著冰冷的寒光,刺進韃子騎兵的胸口。
一時間僵持的局面瞬間逆轉,韃子騎兵人仰馬翻,慘叫聲,求饒聲,嘶吼聲混雜在一起,可是最終都被血水噴濺的聲響打斷。
巴圖臺吉眼睜睜看著他的精銳手下一個個被殺死,眼前一陣發黑。
完了,全完了,自己的部眾,自己的戰功,自己的榮耀,這一切全都完了。
絕望讓他陷入無盡的憤怒,高舉著戰刀想要衝上前去廝殺,可是被諾延死死的抓住韁繩。
“巴圖臺吉,我們敗了。快逃吧,再不逃就來不及了。”諾延苦苦的勸說。
“我是俺答汗的子孫,是高貴的臺吉,我寧願戰死在這裡。”
巴圖一刀砍在諾延的手臂上,大吼著就要帶領親衛衝上去。
可是他剛剛抬頭,就看到一個身影端坐在馬背上,冷冷的望著自己。
只是一個眼神,巴圖剛剛激起的怒火就立刻熄滅。
沒有絲毫猶豫,巴圖調轉馬頭,瘋狂的向著北方逃竄。
李毅瞪著噬人的恐怖眼睛,傷口流出的血水將甲冑染成暗紅色,整個人像是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惡鬼,讓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慄。
雖然受了重傷,可他依然堅持著催動戰馬,向著韃子的首領衝去。
“攔住他,給我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