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問罪於本府嗎?”
王薄均眉頭一皺,直接將棋子扔在棋盤上,臉上浮現一絲動怒。
他對面的師爺知道府尊生氣了,連忙收起棋盤,悄悄退下。
王薄均並不引李毅去廳堂看座喝茶,而是如同召見下屬一樣讓李毅站著。
一旁的布顏冷哼一聲,直接走上前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李毅身後。
李毅並沒有坐下,身姿挺拔的道:“農會管事皆是賑災官署的人,一切事務直接向總督衙門稟報,府尊大人拿了賑災官署的人,不應該給我這個副使一個交代嗎?”
王薄均不滿的道:“交代?這些農會管事宣講什麼天下大同,天下為公,本府是延安父母官,自有處置的權利。”
“天下大同,天下為公不是儒家教義,有何錯嗎?”
王薄均似笑非笑道:“李毅,你也是官員,何必跟本官在這裡打啞謎。”
“天下大同?尊卑有序,貴賤有別,哪來的人人平等,共創大同?至於天下為公,士大夫與皇上共治天下,關乎這些百姓什麼事?農會宣傳這些,明明就是煽動百姓,企圖鬧事。”
李毅冷笑道:“那府尊大人是說聖人教義是錯的了?”
王薄均臉色一僵,不滿道:“本府是在說實話,你何必明知故問。”
李毅這才看出來這些士大夫的虛偽真面目。
對他們來說,做人上人,儘可能的佔有更多的財富,才是應當的。
兼濟天下,為國為民,在他們眼裡都是空話,打心眼裡不信。
,!
李毅再無一絲和他們打交道的心情,直接道。
“敢問大人,農會雖然宣傳天下大同,可是極力管理饑民,賑濟饑民,安定形勢,又並未鬧事,還請放了他們。”
王薄均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搖頭道:“這些農會管事狼子野心,雖未鬧事,但想鬧事,本府不能放人。”
李毅差點氣笑了。
這不是和岳飛的莫須有的罪名一樣嗎?
不需要你真的鬧事,只要我認為你想鬧事就可以定罪。
“看來府尊大人不僅不在乎賑災官署,對總督衙門也並不放在心上,決意要擅自拿我們的人。”
王薄均放下茶碗,笑著道:“這倒也不是。要想府衙放了這些人,還請賑災官署借調一萬石糧食給我們府衙。”
王薄均圖窮匕見,笑呵呵的道:“今年延安大災,夏糧欠收,不僅稅賦收不齊,遼餉更是拖欠兩年。眼下糧食最多的,就是你們賑災官署。
只要你們願意拿出來一萬石糧食,府衙不僅會放人,今後也不會管你們那個什麼天下大同。
可要是不拿出來,那這些人的性命,怕是就要保不住了。”
李毅和布顏離開府衙。
布顏有些惱怒的問道:“大人,我們真要將糧食給他們?”
李毅回頭冷冷的望著破敗的府衙。
他現在已經徹底明白,王薄均搞這些事出來,就是想敲詐賑災官署的糧食。
自己之前帶著饑民撈了許多糧食,又以農會管事管理饑民,已經成為無數官吏眼裡的肥肉。
可是在文官面前,他這個武官沒有什麼權利。
為了不讓李過等人被害了性命,他只能先拿出這筆糧食。
不過,他倒要看看,王薄均能不能吃下這筆糧食。
:()明末:從零開始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