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費新國與大嬸王佟麗,這對夫婦皆是在政府機關工作的資深幹部,作為長子長媳,深得奶奶曼青的重視。曼青是個同時注重於傳統觀念的中國女性,因此,沒有意外,王佟麗這個長媳婦,當年就是她一眼挑中一手給費新國操47的婚事。王佟麗服侍著曼青奉茶倒水,費新國給曼青揚了揚團蒲扇子扇風。
費鎮南在關口處悄聲擱下了行李袋子,走進去,喚了聲:“大伯,大嬸。”
眾人抬頭望見他,大伯大嬸馬上齊齊站了起來。費新國向他熱忱地招手:“過來,鎮南,到這裡坐。我們有一段日子沒有見面了吧?你奶奶也有一段日子沒有見你了,還不趕緊來打招呼。”
對於長輩,費鎮南自然是要盡到基本禮儀的禮貌與尊重,他依照費新國的指意,走過來,到了曼青面前叫一聲:“奶奶,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回來陪你老爺子啊,免得被人家說都老夫老妻還鬧彆扭。”曼青一語雙關,犀利的眼神兒打量自己的孫子,“怎麼樣,在軍區還好嗎?”
“部隊的生活一直都是沒有好與不好之分。”費鎮南答。
“你長這麼大,是愈發像你老爺子了。”曼青看他不鹹不淡的臉色,就知道他貌似得知了什麼過來作對的,不由地蹙起了眉教訓,“你說話不分輕重,也不分場合。我上次打去軍區,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說到最後曼青像是發怒,拿手拍打著沙發扶手。
費鎮南稍徵頓挫,接道:“奶奶,我沒有不接你電話,是我來不及接,你先掛了。”
“既然是這樣,你不會打電話回來問候一聲嗎!”
曼青在把這話怒指出來時候,旁邊幾個人已經急忙出來打和場。
“趕緊給奶奶道個歉!”王佟麗站出來,小聲地用力地提醒費鎮南。
“奶奶,彆氣著,氣著對你身體不好。”費新國扶激動得要站起的老人家坐下。
羅婷婷倒是蜘凋的,看了一眼曼青的臉色後說:“奶奶,我覺得這事兒,也不全是三少的錯。”
“你說什麼,婷丫頭?”曼青坐臥在沙發裡頭睜大了眼睛,睨著她。
“我們都是為國家為人民百姓工作的人。因此,國就是家,沒有國哪裡來的家。我們在工作崗位廢寢忘食,甚至忽略了最親的人,其實憑的也是對家園的愛戴深情。奶奶,如果你要怪三少這一點,我不能贊同。奶奶作為一個堅守國家海門戰士的家人,應該理解家人並給予寬容和鼓勵,而絕不是一昧地要求。”羅婷婷站在客廳中間英姿颯爽,言語之中鏗鏘有力,讓費新國與王佟麗同時露出了讚美的目色。
於是,曼青像是疲倦地扶了扶額眉,揮揮手:“都知道你們年輕人一個個嘴巴厲害,哪是我一個老人能反駁得了的。鎮南,既然你大伯大嬸婷婷都這麼為你說話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與我說嗎?”
“奶奶,我去給你倒杯水吧。知道你甚愛菊花蜜糖。”費鎮南稍稍對老人家鞠個躬,折身到廚房。
曼青看著孫子堅定的背影,真是又愛又恨的,向羅婷婷投去一個眼色。羅婷婷立馬意會,跟隨進了廚房裡頭。
費鎮南端起個小鍋,擱在煤氣爐上準備燒煮菊花水。
“我來幫你吧,三少。”羅婷婷捲起袖口,走近說,“這種事兒本來就應該是女人來做。三少來做並不合適。”
費鎮南卻忽然熄了火,轉過了身。
羅婷婷一時被他那雙發黑發沉的眼珠子看得有些寒,擠出絲困惑的神態:“三少,你這是”
“你,是在自取滅亡。”
羅婷婷內心裡一震,沒想到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是,沒想到,總以為他或許會拒絕她,但最多也就是拒絕她。卻沒料到時隔九年後,他依然能一眼看穿了她的內心,說的話,比直接拒絕她還要讓她不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