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人馬浩浩蕩蕩延綿數里,光是舉旗者便見不到盡頭,這車仗隊的氣派確是嚇人。北辰乃北方第一大國,據瞭解,終年外交似乎都不是很頻繁,殷桑疆土之大林楓摸不透,只聽幾個伺候的胡吹亂扯過。
“國與國間縱馬相隔月餘,殷桑小國之多,也未有人計算過。”
林楓心裡記下,想的卻是趕明兒畫一張世界地圖出來,保管在各大宮廷內暢銷。但是一想要縱馬萬里去繪那地圖又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就此放棄,這活兒說不得也太累人了,心裡卻還期待著這個時代的馬可波羅,是不是有奇人異士繪了殷桑的世界地圖,若是見到,一定得像相中千里馬般地千金購下。
林楓是第二次坐這宮車,又是以陪同襲蘭公主的身份,卻嫌車裡晃得實在難受,成天若是睡睡吃吃,倒真成了豬一般的生活,林楓對這種情況相當的不滿意,心道。
好你個北辰天,我去襲蘭做那使者已經便宜你了,竟然妄圖把我養成豬,果然是居心險惡!一刻都不能不防啊!
可憐北辰天一片苦心,擔心這位大小姐趕路累到,才安排了此舉,林楓非但不領情還在背後罵他,若是知道了,怕又少不了那一陣悉索的苦嘆。
林楓轉了心思坐起來,沉下聲音,對車外道:“來人,給本王備馬。”
車外自有人應:“是。”
她倒驕傲,未做這一字並肩王幾天便生了王者氣概,“本王”來“本王”去叫得順口,教人目不敢直視,耳不敢側聽,生怕有了一絲怠慢。林楓以前混道也是一等一的老大,到了這邊這王者氣質倒像是與生俱來般地和諧了。
神色微振,林楓整理了一下衣襟,跳下車來,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睡意頓消。
叫人打了水來洗了臉,用一根紅繩束起頭髮,輕甩了一下腦袋,顯得精神煥發,頭腦也立時清醒不少,車旁幾個侍女瞧見他如此模樣,只看得目不轉睛。林楓眼睛往那邊一掃,立刻臉上飛紅,個個低下頭去,林楓暗笑,對著那水面一瞧搖搖頭。
好一個丰神俊朗的暗王,林楓著實佩服自己,藍鳳這張臉,做女人可以千嬌百媚,禍國殃民。做男人竟也是天下無雙,稱得上藍顏禍水,加上自己裝得冷酷的個性,瞧得出問題的才有鬼!
此時已有侍衛牽了匹黑馬過來,林楓一躍上馬拉住僵繩,騎得有模有樣。
林楓早知自己的身份太過特殊,會有許多場面需要應付,來了以後便學習了許多東西,有些是明裡,有些是暗裡。馭馬之術是前些日子問北辰天學的,北辰天倒也不介意教這些給她,日後大場面多著呢,這些遲早需用到。
讓林楓奇怪的是,北辰天分明可以隨便找個武官或者命南宮吹雪或是歐陽曉教便得了,偏生要抽空子自己教,搞得林楓學習的時間縮短不少,又在背後罵了他一番道他吝嗇。
前面那車仗隊聲勢浩大,本有一人在首位,聽得後面斷斷續續的讚歎之音,不禁皺了眉頭,往後瞧去。只是一眼,卻是心驚不已,轉過頭去不敢再看。
難怪王兄極寵那“暗”,此人神采果真是不一般,北辰翔心頭佩服暗的風彩,爭勝之心卻絲毫未減,心裡想的是此人是否真才實學還很難說,若是則好,不是則這一字並肩王的名位,也未必能當得。
林楓知道北辰翔此時對她有成見,不去自討沒趣,就在香車旁邊騎馬,正飽了一干小丫頭們的眼福。
往後面的車隊一望,那廂一大隊人馬押著帶封條的車,都是送往襲蘭的禮物,林楓要求讓她籌備,北辰天知道她有計劃乾脆隧了她的心意,只要不是背叛,北辰天此時似乎可以容忍林楓所做的一切——她又不是胸大無腦的女人,所做都是給北辰帶來好處的,有此人才不用,荒廢著幹嘛?北辰天又不吃虧。
押送貨物那一隊人比起其他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