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沐嘴角微彎,一抹嘲笑逸出來,掛在他的嘴角兩邊,極具諷刺意味,“母后真在乎訪間的謠傳嗎?以前訪間也在謠傳母后虐待紫兒,虐待澤兒,母后難道就沒有聽說過嗎?母后在乎過了嗎?紫兒母子每次進宮,母后還不是讓他們在宮外站上一兩個時辰才讓他們進來嗎?其他王妃命婦逢年過節才需要進宮請安,紫兒則不論天寒地凍,風吹雨打,都必須天天進宮請安問好,還得不到接見,經常被風吹雨打雪寒,母后又在乎過了嗎?如今他們不過是說些無聊的話,母后就大張旗鼓的,請齊王妃命婦進宮,指責藍兒,指責周妃,難道母后就不覺得這樣做是在自打嘴巴嗎?”
太皇太后臉一黑,低叫著:“沐兒,你是在指責母后多管閒事嗎?”
夜沐環掃一眼那些王妃命婦,冷笑著:“兒臣不敢。”
那些等著看好戲的王妃命婦們知道夜沐剛剛那一掃,是在指她們多管閒事。
事實上,她們也真的是多管閒事。
“總之,母后不想再看到她弄得一身泥一身土的,如果她喜歡種菜,就讓她回到清水縣種菜去,以後都不要再進京了,昊兒的世子妃,母后自會替他作主再娶。”
太皇太后也知道自己有點多管閒事,在這件事上也沒有佔著多少理兒,可她就是想發發威,不想讓寒初藍的日子過得那般滋潤,也算是報復寒初藍整走了司馬燕,害她老人家無法透過司馬燕掌握到夜千澤的行動。
“母后請放心,母后是看不到藍兒一身泥一身土的,藍兒又不住在宮裡,母后怎麼能看到?藍兒一身泥一身土回來,弄髒的只會是兒臣的攝政王府,地面弄髒了,兒臣自會命府裡的奴才打掃,不會動用到母后的人,真不勞母后費心思。這天下之大,又不僅僅是清水縣才有地可以種菜,哪裡有地,藍兒喜歡種就種。母后要是不喜歡藍兒在京,要把她趕走,還請把兒臣一家子都趕出京城吧,或許母后早就想這樣做了。至於澤兒的世子妃,除了藍兒,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兒臣都不會替他作主,母后就不用再費那個心思了。母后害了兒臣和周妃就算了,兒臣也漸老了,苦點過過也就一生,澤兒和藍兒還年輕,母后如果真念著澤兒還是皇家血脈,還請母后高抬貴手,饒了他和藍兒吧。”
“啪!”
太皇太后重重地拍著桌面。
那些王妃命婦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元太后趕緊給夜沐使眼色,臉上堆起笑容,去哄著太皇太后,“母后,沐弟每天要操勞國事,已經很累了,人一累,難免有點脾氣,母后不要和沐弟計較了。沐弟也就是隨口說說的。”
“什麼隨口說說,哀家看他句句當真。”
句句都在誅著她的心!
“母后真有自知之明,兒臣的確句句當真。”
夜沐可不怕太皇太后拍桌子,他彎腰,把周妃自地上扶起來,有點憐惜地握了握周妃的手,周妃還是第一次被他這樣握手,頓時就感動得紅了眼。夜沐鬆開了她,又去扶寒初藍起來,溫和地對寒初藍說道:“藍兒,沒事了,你和周妃先回府吧。別人吃飽撐著了沒事做,咱們可不能虛度光陰,只要不犯法,不傷人,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本王倒想看看誰還有意見的。本王的兒媳,本王不覺得丟臉,輪千百次,也輪不到無聊的人去丟臉。”
周妃惶恐不安地望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不讓她走,她也不敢走呀。
夜沐再一次環視著滿屋子的王妃命婦,語氣變得很冷,“以前你們就喜歡到母后面前嚼舌,你們與鄉下那些三姑六婆有又什麼區別?嚼舌根造是非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覺得自己丟臉?怎麼就忘了自己高貴的身份,高貴的地位?”他的紫兒就是被這些人的長舌頭害死的。
“沐兒!”太皇太后喝住夜沐,又吩咐著大家:“都回去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