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夜千澤皇孫的身份,此刻又帶兵在外,漸漸獲得兵權,將來強大起來轉身謀奪帝位,也不是難事。
他們也聽說過先皇祖本來是要把皇位傳給夜沐的,那樣的話,夜千澤便是正兒八經的皇太子,雖說後來登基的是先帝,可那樣的傳聞十幾年來就沒有斷絕過,少帝心裡必定也是防著,才會把夜千澤推到西營去讓他們折磨夜千澤。就連如今讓夜千澤帶兵打仗,依舊讓玉小將軍隨同,兩相權宜,不讓夜千澤獨大,可見少帝的防備之心極重。
白姑娘要是成了夜千澤的女人,以夜千澤重情的性子來看,將來如若成了帝皇,白姑娘少不了也會成為貴妃,尊貴榮華自是不在話下。
只是,那白姑娘不是江湖中人嗎?
江湖中人向來不喜與官府打交道,更是對皇室避而遠之的。
夜千澤抿了抿唇,容顏是父母給的,他也無可奈何。
他家藍兒也嫌棄過他的俊美,說他就是禍害,可他要劃花臉,藍兒又心疼,不肯讓他那樣做。
從鄉下到帝都,從帝都到軍營,他身邊的桃花一朵接著一朵開,花開得樂此不疲的,他卻煩極了。
“餘將軍,幫我弄個極醜的面具來,從今之後,我戴著面具。”
夜千澤請求著餘許。
他不要再頂著這樣的容顏出現在其他女人面前了。
餘許愣了愣,不好意思地說道:“夜將軍,末將只是隨口說說,夜將軍別放在心上。”
夜千澤朝他抱拳拱拱手,餘許頓時無話可說,默默地等著天亮去給夜千澤弄張人皮面具來。
親親的相公遭到其他女人的覬覦,還被算計了的事情,遠在千里之外的寒初藍自然是不知道。她睡前又吐了一會兒,腹中的小包子就喜歡在清晨和晚上折騰她,讓她吐得死去活來的。折騰了片刻後,她便在油燈前看著這半年來的帳冊。
本來她的菜地收入還是不錯的,存了些許的錢,後來她讓懷雲去買田地種水稻,便把存著的錢都花光了。如今存著的錢是最近三四個月存起來的,因為開銷太大,養著太多的工人,僅存了數百兩銀。
合上了帳冊,寒初藍鎖著眉頭,這鄉下的錢銀,她不想動,數百兩銀對於夜千澤訓練親兵的開銷,一毛都算不上。這一次回來,唯一能帶走的便是糧食了。
雖然還沒有去田頭上看過,懷雲告訴他,這一季的水稻因著風調雨順,長得極好,肯定能大豐收,一畝田應該能產米將近四五石左右。去年秋季的水稻,夜家的幾畝稻田,一畝不過產米三石左右,還是寒初藍管著才有,這一季既然能一畝產米四五石,的確是大豐收了。數百畝的稻田,也能產幾千石的米,不過用在軍隊上,只夠一天的軍糧。
好在她有吩咐米行的掌櫃們儘可能地收購糧食,現在上官紫在各地的米行糧倉裡都囤有糧食。
也不能僅僅是大米,還需要豆子,紅薯,玉米等,反正能吃的,能囤的,她都要先囤起來。紅薯不能久放,放久了會長蟲子,她吩咐懷雲,等到挖了紅薯後,就把紅薯洗乾淨,然後切成紅薯片,或者打成紅薯粉,再曬乾,存放的時間才能長一些。古代沒有打紅薯粉的機器,人工做的話,肯定很粗糙而且也要浪費更多的人力,切成紅薯片就簡單得多。倒是曬紅薯的箕子會出現短缺。
想到這裡,寒初藍決定趁水稻收成之前,先編織一些箕子,以備不時之需。
打了個呵欠,不知道是懷孕的緣故,還是其他原因,寒初藍覺得自己比平時要貪睡了,以往這個時間,她都還沒有睡意。
吹滅了油燈,寒初藍摸黑回到床上,一邊往床上爬去,一邊習慣性地去抄夜千澤枕過的枕頭,抱著夜千澤枕過的枕頭,她才能安然入睡。
一夜再無話。
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