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的:“我當然不會輸,他們有五個人,五間屋子,怎麼看都是我吃虧。”
屋裡很溫暖,伊春把狐皮大氅和帽子脫了,撣撣耳邊溼漉漉的垂髮。一冷一熱交替,手就有點發癢,她抓了兩下,也不在意。
舒雋把茶放下,起身對小南瓜低聲吩咐幾句,他點點頭,立刻走了,舒雋也跟著便走內室。
“我馬上回來,小葛就待著別動。”
很快小南瓜就捧著一堆東西過來了,嚷嚷:“主子怎麼還不出來!把姐姐一個人晾在這裡多不好!”
她笑了笑,並不在意。
小南瓜塞給她一個栗鼠皮手筒,裡面有個夾層放了小手爐,大約還加了梅花香餅,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這個是主子讓給你的,以後去外面可以戴著手筒,不然外面太冷屋裡太熱,姐姐手上會生凍瘡。”
伊春把手塞進去,果然溫暖柔軟,很是舒服,想到方才舒雋抓著她的手左看右看,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謝謝。”伊春垂下頭,摸著栗鼠皮柔軟光滑的毛,不知再說什麼。
“謝什麼,主子樂意著呢,你就算開口要他全部家當,他肯定眉頭也不皺一下便送你!”
小南瓜說得可誇張了。
話音剛落內室門就被開啟了,舒雋換上一身牙白長袍,他向來愛美,又愛乾淨,估計這會兒功夫連手臉都洗乾淨了,一身清爽地走過來。
“全部家當我還是會皺眉頭的。”他說的似真似假,“一半的話或許會考慮考慮。”
小南瓜對他做個鬼臉,衝到廚房做晚飯了。
雪山這裡天黑的很早,小南瓜把晚飯做好的時候,外面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舒雋提了一壺酒走到樹下墳邊,將酒一股腦倒在墓碑上,低聲道:“你喜歡的燒刀子,今天喝個夠吧。”
他脖子上繫著墨黑貂皮圍巾,映著滿地的雪光,竟讓伊春無端看出些蕭索的味道來。
她慢慢走過去,不知該說什麼。
舒雋又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布袋,裡面別無他物,正是上次在東江湖邊用小刀雕刻的木頭觀音,如今已雕刻完整。那觀音鬟鬢霧髻,華服長帛,雖然只是個木頭雕刻,卻栩栩如生,美豔異常。
他蹲下身子,把墓前的積雪用手緩緩撥開,積雪下足有十幾個木頭觀音,形態各異,或笑或嗔,或長裙或勁裝,倘若放大數倍,真會讓人疑心是天仙下凡。
“我把娘也帶來看你了。”
舒雋淡淡說著,將新雕的小人塞進雪裡重新埋好,跟著跪下磕三個頭。
伊春趕緊跟著彎腰作揖,不好傻乎乎地乾站在那裡。
眼見舒雋磕完頭起身便走,她奇道:“你……不燒點紙錢香燭嗎?”
他的笑略帶嘲諷:“此人向來清高,視錢財名利如糞土,想必在地下也不肯要錢的。”
伊春完全不瞭解他的身世,只好呆呆站在那裡。
舒雋長長吐出一口氣,白霧一下子便隨著風飛走了。
“進去,咱們喝酒。”
酒是辣到身體深處的燒刀子,伊春偶爾能喝點黃酒或梨花釀之類的清淡酒水,對燒刀子卻無所適從,端著杯子很是下不了口。
舒雋淡道:“你也知道,晏門曾經有個小門主,是現今門主的弟弟,晏於非的小叔。那是個相當厲害的人物,可惜未能完成他的宏圖大業就死了,死得還挺慘。”
她默默點頭,淺啜一口燒刀子。
“他死在舒暢手裡,舒暢就是我爹。”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笑,目光流轉:“他是個很古怪的人。”
那是一個——至少曾經是一個兩袖清風,只求快意恩仇的江湖俠客。
雖然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