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無威信不立,這是我們鐵家門的信條!”說罷他舉了一下手,大群馬隊連同那輛金漆座車,俱都開始移動,浩浩蕩蕩直向前面行進。
現場只剩下兩騎人馬——寇英傑與那長髮少女。
後者在車隊方自離開的當兒,徐徐策馬一直來到了尉遲田與曹金虎的屍身旁邊,她默默地無言低頭注視著地上兩個人,胯下坐馬頗不安寧的圍繞著兩具屍身轉著圈子,凌亂的蹄步,踐揚起朵朵黃塵。
她忽然冷笑一聲,原本的些微同情變化為一種無可奈何的自嘲,手上的馬鞭子,無意識的揮動著,小蠻靴用力一磕馬腹,突地掉過了馬頭,迎面卻撞見了寇英傑。
不知什麼時候,寇英傑也同時策馬來到了跟前。
四隻瞳子接合的一剎那,長髮少女微微怔了一下,忽地帶住了馬韁。她蛾眉微揚道:
“你!”
寇英傑抱拳道:“寇某方才承姑娘之情,得免遭難令兄之手,在此先行謝過!”
長髮少女眸子向前面的馬隊瞟了一眼,大概認為還追得上,也就暫放寬心。盯著寇英傑,她冷冷一笑,輕啟白齒道:“既然這樣,還不快走你的,我哥哥可不在乎多殺你這個人!”
寇英傑這麼近看對方這個長髮少女,越覺她膚如凝脂,風姿綽約,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平視自己時,那麼冷颼颼的,面對著她的蓋世風華,真使得你情不自禁的興起一番自慚。所幸寇英傑先已在內心,對於這幫子人有了人格上的否定,是以對她的敬慕大大的打了折扣,否則在對方冰容豔姿前,將會覺得無地自容。
平心而論,他活了這麼大還不曾與異性打過交道,漂亮的女人,也不是說沒有見過,可是十分出色的卻是不多。象眼前這個少女那等姿容,當真是畢生僅見。如果說拿來與他記憶所及的任何一個女孩子來比較的話,都有駕臨其上的趨勢,倒只有老人遺失的那個晶瓶上的美色佳人堪與一較,只是後者不過是空洞而抽象的一幅雕畫而已,白是缺乏真實的感觸。而眼前少女,卻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一個畢生少見的佳人。
長髮少女臉上已微帶慍色,畢竟是“哪個少女不多情”,碰巧眼前這個寇英傑還不討人厭,她也就破格的沒有發作。“你這個人……”她眼波兒向著前面遞了一眼,回眸向寇英傑,笑嗔道:“你剛才說姓什麼來著?”
“在下姓寇,寇英傑。”寇英傑抱拳道:“敢請問姑娘貴姓?”
“這個……”仰了一下眼,她繃著微微的笑意:“你要問這些幹什麼?”
寇英傑道:“姑娘如有忌諱,在下也就不再多問,不過適才聽令兄話中提到鐵家門,在下推想,姑娘必然是姓鐵的了!”
長髮少女微微一驚,那雙妙目在他臉上一轉,頷首道:“知道了就記在心裡,你剛才說的不錯,這是個忌諱,無緣無故的說出來,可是給你自己惹麻煩。孤伶伶的一個上路的人,幹麼有好日子不過,給自己添麻煩,是不是?”
寇英傑苦笑了一下,抱拳一拱,道:“謝謝鐵……”
“你看,”長髮少女插口嗔著:“剛說你你就來了。記著,以後人前人後,千萬別提這個‘鐵’字!”說到這裡低頭一笑,那雙略似含情的眼睛向著寇英傑看了一眼,“挺大的人了,這些還要我關照你嗎!”
寇英傑怔了一下,臉上有些靦腆。
“噫?”她忽然注意到那匹馬,“好漂亮的一匹馬!是你買的?”
“不,是在下捉的。”
“捉的?呀!別就是那匹叫黑水仙的馬王吧?”
“姑娘猜對了,就是這匹馬!”
“唉呀!我爹爹想死了這匹馬!”說著,她就跳下來,走過去細瞧著那匹黑水仙,又伸手愛撫了一下,臉上閃著極度的欣悅,“真美!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