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驚呼一聲中,身子一斜,掠開五丈,接著看見四名敵人已站在他原來的位置,若非先吩咐二友二妹退後,在這一回合之下敢已有人傷亡。
他迅即比較出位置與光影的關係,身子一晃,面北而立,一探腰間“鏘——”一聲龍吟,一道藍中帶白的毫光由衣底應手而出。
“天倫劍!”
四敵齊聲驚呼,同時後退一步。
天倫劍由神女宗掌門人凌念生院主送還他手上,這還是第一次出鞘,也可說是他第一次看到天倫劍的真面目。
這枝長僅尺話的短劍,出鞘龍吟,毫光射目,與日爭輝,頓令他又驚又喜。
然而,他對於這枝劍,知道的未免太少,耳聽群敵驚呼,立刻想到父親當年必定曾使這枝天倫劍橫掃魔群的盛況。
他有生以來,還不知父親的行事如何,但由群敵這聲驚呼,頓覺足以傲視江湖,起無限的孺慕與敬意。
他又憐、又惜、又敬、又愛地輕輕一撫劍身,俊目中蘊著兩粒晶瑩淚珠。
他不知如何感激生身的父親,不知如何報答生身的父親,也不知何時才可找到兇手,好使此利劍報此深仇大恨,是以,在感激之中,還帶有無限愧疚。
父親的責任不限於財富的遺留,平日的訓誨,主要的是留在世人心目中的風格和事蹟,足以引令他的後人起一種孝思。“樹欲靜而風不寧,子欲養而親不逮。”甘平群在這剎那間,猛思及若果父親就在眼前,看見他揮劍殺敵,大振家風,該是多麼愜意和安慰,但這時卻只能在幻想裡追尋。
淚珠雖僅有兩粒,卻蘊藏有不盡的感激,匯仰,尋敬愧疚淒涼和安慰。
驀地,他微振手腕,一片霞光蕩在胸前,悽然一笑道:“誰能說出這枝天倫劍的來歷,甘某饒他不死!”
持劍的敵人冷笑道:“問你老子去吧!”
甘平群眼皮一眨,掉下兩粒淚珠,俊目裡射出兩道異乎尋常的毫光,凜然道:“那就請閣下去問先嚴,再回來轉告。”
他話聲一落,身如電閃而起,一片彩霞似的劍光已捲到敵人身前。
“慢來!”
持鞭者一聲暴喝,丈二長鞭揮起漫空鞭影,斜攻身右。
持劍者蕩起一片銀光,封在身前。
持扇者扇起臺揚的疾風,卷向身左。
持筆者一聲長嘯,拔高三丈,飄然落在他的身後,鐵筆一指,一縷銳風疾點他“天柱”穴。
甘平群分明落在四名強敵圍攻之下。
他不慌不忙,身隨劍轉,掌封劍劈,一面招架四般兵刃,仍然不停地叫道:“誰肯告知天倫劍的來歷,甘某定必饒他一命。”
持劍者一劍衝前,冷喝一聲:“神嚎!”
霎時勁風四起,厲嘯隨生。
持扇者接叫一聲:“鬼哭!”
猛扇之下,陰風悽悽,煙塵滾滾。
甘平群身外一片刃光,連上空都被那長鞭封閉。
鳥飛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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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汝愜擔心過甚,不覺步履一寸一寸地前移。
趙如玉也高呼一聲:“三弟當心!”
那知甘平群賓士整夜,一上來就遭受強敵,尤其單獨和藍袍“管事”力拼的頭一掌,在輕敵之下已被震傷內腑,此時已成強弩之末。
他四面受敵,不能施展“御氣凌空”跟敵人兵刃進退。對方功力深厚,也不能使用“流年暗換”,削減敵人功力,尤其是,他雖學了百多種絕藝,而僅得幾套不太高明的劍法,天倫劍雖是鋒利無比的寶劍,在他手上卻發揮不了多大效果。
幸而敵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