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上的嬌氣和傲氣,也早就已經被磨的差不多了。
畢竟真的傲氣的,壓根就熬不到這裡。
就像是馮大人,還不如馮祖母這個上了年歲的有韌勁。
他的性情有著讀書人的清高和迂腐,耿直和固執,所以這一路上,他保持著自己身為官老爺時候的清高,不願意妥協,所以他被折騰掉了大半條性命,若非馮祖母和馮夫人,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銀錢都用來打點何大他們,讓給請了大夫,又休息了兩日。
馮大人怕是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沒了。
而大病一場,在鬼門關走了一次的馮大人,並沒有清醒堅強過來,反倒是渾渾噩噩,整個人比起剛出京城那會兒,已經瘦了一大圈,如今看著似只剩下皮包骨頭,就這樣子,很難能堅持到嶺南。
不過,
嘛嘛,這些都同阿瑤沒什麼關係,他病重的時候,阿瑤也只是意思意思的上前,說了兩句場面話。
指著她掏心掏肺,沒那個愛好和善心。
馮祖母和馮夫人對阿瑤如此冷漠的態度,心裡雖然有些不滿,但也無可奈何,畢竟雖然頂了馮語素的名頭,但她不是真的馮語素。撇開這一點不談,她一個六歲的孩子,能顧好自己已經是不錯,更何談其他。
兩人不滿的自然不是這一點,
而是——
馮夫人看了一眼身形格外瘦弱的馮大人,心下微痛,夫君這般下去可不行,撐不到嶺南的,但路上給的吃食,實在沒什麼營養,都只是一些雜菜窩窩頭,和一些野菜湯,一點油水都沒有,只能勉強果腹活命而已。
還是要問官差買一些好點的吃食,不然的話,她怕夫君,真的撐不到嶺南。
只是,這些官差都是勢利眼,沒有銀錢,那是絕對換不來好東西。
但她身上藏下來的銀錢,基本上在馮大人病重的時候,都交給了何大,用來請大夫上,身上如今已經沒有銀錢了。
婆婆的手裡倒是還藏著一些,但總不能都花的精光吧。
若是這樣的話,到了嶺南,他們可怎麼過活?便想到,在禁衛軍過來抓人的那一日,苗月似乎也藏了不少銀錢。
甚至在入了大牢後,她頭上戴的珍珠穿成的珠花還有一些值錢的物件,都被她收了起來而且藏的很好,即便是流放的日子再苦再難,都沒見她拿出來。
她的手裡一定有錢。
“素素,娘記得,你的身上似乎還藏了些銀錢?”苦難的經歷是最能鍛鍊人,馮夫人先前是個溫柔端莊,心性也高傲的貴婦人,但兩個月的流放生涯,已經讓她充分的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在生死麵前,什麼矜持和臉面,都要往後靠。
馮夫人可不覺得自己問阿瑤要錢的行為,有什麼不妥。
再說了,
那苗月藏起來的錢,也都還是她馮家的錢,自己問她要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阿瑤聽著馮夫人這話,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乾脆利落的開口說道:“不給。”
“那是我馮家的錢。”馮夫人有些惱怒的開口說道。
阿瑤淡淡的開口說:“可是,那不是我的買命錢嗎?”
聽阿瑤說起這話,馮夫人是有一瞬間的心虛不假,但更多的還是惱怒:“是你娘提出來的,我並沒有勉強,且那個時候,你也是自願的。”
“我拿錢的時候,你也是自願的,如今錢給了我,自然就是我的。”阿瑤開口說道。
馮夫人沒想到阿瑤如此眼尖嘴利,居然用她的話來堵自己,頓時氣的不行,但她又無可奈何。
畢竟她總不能對阿瑤動手吧。
雖然這些日子,她基本已經摒棄了以往的脾氣秉性,但她卻害怕鬧起來,從而暴露出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