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是誰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楊成罰站的?”湯波這句話算是在吳雨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吳雨立刻咬牙切齒道,“一輩子都不會忘!媽的!”
湯波的聲音更低了,“當時在楊成身邊的有仨人,其中就有今天來的這兩個。”
“怪不得我剛才進來時看著面熟,原來是楊成的狗腿子。”
“小聲點兒,讓他倆聽見不得了,回去在楊成面前告你一狀你就麻煩了。知道不,背地裡我們叫他仨人什麼?”
“什麼?”
湯波吃吃地笑了,“‘老二’,‘Gui頭’,‘睪丸’。”
吳雨笑得滾在沙發上。“都是褲襠裡的傢伙!”
湯波一拍吳雨的屁股,“行了,老二和Gui頭監考去了,咱倆也該動手給人家做飯了。”
吳雨擦了眼淚和湯波出了辦公室。
南邊和廚房緊挨著的麻醫生開了門,吳雨和麻醫生在張文化家喝了一回酒認識了,所以見了面彼此打招呼。
湯波進了廚房問吳雨,“你和麻醫生認識?”
“認識,在下溝我一個學生家裡喝了一回酒。”
湯波悄聲湊近吳雨耳朵說,“這醫生品行不端,特別是有女的來看病,他說是給人家號脈,但手搭在胳膊上半天都不松;要是女的打針,那就更別提了,捏住人家的屁股要揉好長時間,那嘴張的,恨不得咬一塊肉下來。”
吳雨差點兒笑死了。他把麻醫生那天在張文化家的表現說了一遍,只聽得湯波也笑彎了腰。
倆人在廚房一陣嘻嘻哈哈把飯做好。
“湯波,這頓飯可以啊。”
“兄弟,這就叫‘教育腐敗’。這些來監考的不讓人家吃好他把學生看得緊,到時候吃虧的還不是咱們?你去,把辦公室茶几上的煙拿去給他倆。”
吳雨拿了煙進教室給了老二和Gui頭一人一支,他還想轉悠幾圈看看學生答卷的情況,但見Gui頭那雙看賊一樣的眼睛就出來了。
湯波從灶房那邊過來,拉吳雨進了辦公室低聲問,“看見學生的卷子了了沒有?”
“沒有。”
“你為什麼不看呢?”
“哎,看了也是白看,我也不希望被評為A級教師,但也不能是C級。”
湯波從抽屈拿了兩盒煙,“我去看看。”他去了十幾分鍾才回來,坐在沙發上心有餘悸地說,“兄弟,我看你那邊的學生情況不妙啊。”
坐在沙發上的吳雨有些顫抖的手指拿起一支菸點著問,“你的學生情況怎麼樣?”
“馬馬虎虎,還行吧。”
吳雨將菸頭狠狠地按在茶几上說,“回去好好教訓他們,三年級一人抽十棍,二年級一人抽五棍,一年級一人抽三棍。”
早上兩場試考完,直到吃完飯吳雨的臉色都不好看,他出去問蹲在上房臺階上曬太陽的學生們,一二年級學生說不出什麼,三年級七個學生其中有兩個說自己的作文一個字也沒寫。他已經不知道生氣是什麼感覺了,只抬頭看了看天空的太陽叮嚀學生不要亂跑。
湯波和Gui頭、老二在玩牌,一人手上捏三張,然後往茶几上放錢。
吳雨無心關注仨人的戰績如何,坐在床邊正準備脫鞋上床睡覺,湯波卻說,“先別急,你去把碗洗洗。”
吳雨把鍋碗洗好,上床拉開被子躺下怎麼也睡不著,想來想去這次考試失誤是自己的錯,只怪自己沒把兵帶好打了敗仗。
下午數學考完吳雨才起床,湯波把飯已經做好。吃了飯湯波把碗筷收拾了,端來四盤菜拿出一瓶二十幾塊錢的好酒。
吳雨沒喝酒,他去小賣部買了二十顆糖揣在口袋裡,站在門口衝裡面打了聲招呼領著學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