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們用諧波儀在水池做過實驗後……你有沒有……遇到什麼怪事?”
約翰微微頷首,動作小得幾乎難以察覺;一絲陰影從他眼中掠過。男孩嘆了口氣。“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我想問問……”約翰鎮定自若的表象出現了裂痕;他咽口唾沫,'奇。cc書'繼續說,“你也遇到了嗎?”
“特雷弗?佈雷斯韋爾?”本用勉強能夠聽到的聲音說。
約翰迷惑不解地皺起眉頭。“這名字有點耳熟,”他喃喃低語道,“但我夢裡那個人好像沒有名字。”
“夢?”
約翰點點頭。“我們去過水池後,那天夜裡我做了個夢,絕對是我記憶中最可怕的夢。我夢到自己回到蓄水池,一個男人高聲呼喝,讓我停止所做的一切。然後他抓住了你的脖子——夢裡也有你,本——要把你掐死。我上去幫你,然後……”約翰又咽了口唾沫,本意識到儘管約翰極力掩飾,但他顯然被這個噩夢攪得心神不寧。
“繼續,”本說。
約翰咬著嘴唇。“你也做了類似的夢嗎?”他問。
本點點頭。“待會我會告訴你我的夢,”他發誓說,“先把你的講完。”
約翰低頭看著自己的腿,避開本的目光。“好吧。後來一個天使出現在我面前,光華奪目,手持柄炎劍。他對我說,上帝判你有罪,但我還有可能得到救贖。但我……我不想讓你死,所以就試著對天使辯解。正當此時,他用劍碰了我一下,然後我……”約翰聳聳肩,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嗯,我想我夢到自己死了。屍蟲啃噬我的屍體,從我的頭皮裡鑽出來。我在一個非常黑暗的地方……”他的笑容慘淡,但仍舊掛在臉上。”
“好吧,”本說,“我的夢沒這麼可怕。”他開始講述與佈雷斯韋爾的遭遇,但是省略了一個關鍵環節:就是這次遭遇並不是夢。這點勿庸置疑,因為第二天他看到街上還留著自己嘔吐物的痕跡。但他不想讓約翰知道這些。
“你後來還做過類似的夢嗎?”約翰問。
“這種夢?沒有。”
“你覺得會不會是因為諧波儀?”沒等本回答,約翰就繼續說,“記得那種粉光嗎,看似毫無用處的那個?”
“嗯,當然記得。”本答道。
“是不是它引發了這些夢?也許我們從以太中引出了噩夢?”約翰的語氣十分嚴肅。
本嚥下一句諷刺的評語,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
“我曾讀到過,”他試探著說,“戈特弗裡德?馮?萊布尼茲認為事物存在於某種他稱為單孢體 的物質中。”
“對,這是他給酶起的名字,”約翰說。
“不,只是有點類似。”本糾正說,“而且他的理論現在基本不被採信。萊布尼茲認為單孢體是活的、有意識的存在。也許可以說是上帝精神的微粒。”
“牛頓也提出過類似的說法,不是嗎?”約翰問。
“完全沒有。牛頓說時間和空間是上帝的器官,上帝透過它們感知我們的活動。萊布尼茲認為這些物質本身就由意識所驅動。”
約翰把頭髮往後一捋,露出狐疑的怪笑。“你是說這些夢是水池的復仇?因為我們亂動了它的物質?”
“不,我覺得萊布尼茲是錯的。”本說,“嗨,把那根繩子扔給我;我要把帆索繫住。”
約翰扔來繩子,但他臉上的表情很清楚地表明這段對話還沒有結束。“也不是不可能,”他猶猶豫豫地說。
“不是不可能,”本說,“我想只是不太可能。科學證明世界是根據法則運轉的——運動法則、親合力法則、共振法則。而萊布尼茲的觀點和古人們的看法差不多,他認為世界是個毫無理性的所在,由上百萬反覆無常、異想天開的小神統治。人類在科學和魔法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