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婉怡每次看著常興,心裡非常著急。她最瞭解常興,常興越是表現得無事,那便是他其實還是沒有從師父離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她的男人就算是隨便往那裡一站,也會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一般,那麼明亮。可是常興現在完全把自己隱藏了起來。
常青上學的事情沒解決好之前,吳婉怡沒有與常興說什麼。等到常青的事情處理好之後,吳婉怡將常青暫時安置在孃家,準備與常興去香江一趟。
“答應了吳姐的事情,怎麼也要做到。再說,我們幾年時間沒去香江,你作為傢俱廠的老闆,總要適時去廠子裡露一下面。賀大哥他們我咱家的廠子盡心盡力,你也要去好好感謝一些他們。”吳婉怡說道。
常興點點頭:“是該去一趟。傢俱廠你也該過問一下。你以後不去上班,要不管著傢俱廠吧。現在內地的政策明朗了,我們在東海辦個分廠。你就負責分廠。”
“你想讓我給你當管家婆啊?”吳婉怡說道。
“我就是怕你沒班上,覺得不自在。”常興說道。
“你怕我不自在,你讓我去管廠子。你自己不自在,你準備怎麼辦?”吳婉怡問道。
“我沒事,時間長了,自然就會好。”常興說道。
吳婉怡搖搖頭:“多長才算長?三年算不算長?我知道你跟師父感情深,師父走了,你很傷心,但是一切總要過去。本來我是準備到了香江,再好好跟你說一說的。既然說到這裡了。不如我們好好說說。我知道你想盡一個男人應盡的責任,守護我和常青。現在呢,我不去上班了,常青也長大了,他怕是比你這麼大的時候,道行還要高一些。就算你不在家,常青也能夠保護我。我也有手有腳,能夠照顧好我自己。傢俱廠我也會管好。你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吧!無論你是修道還是療傷。我都支援你!我不應該這麼自私,一直讓你束縛著雙手雙腳。”
常興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吳婉怡的話。
“從當年離開仙基橋來到東海開始,你一直壓抑著自己。你放任我去做任何事情。我那個時候也真是傻,為了不知所謂的念想,非要考大學,非要讀大學,非要在東海找工作上班。彷彿證明了我自己,人生才能夠圓滿。如果那個時候,你留在師父身邊,也許你現在不會有這麼多的遺憾。你也許能夠釋懷。”吳婉怡說道。
“婉怡,你不用說了。其實。就算你不說這些。這次去香江之後,我就會將所有的產業轉到你名下。這樣,就算我將來再長時間不出現,你和常青也不至於生活困苦。師父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感悟到煉神還虛的境界了。我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因為我沒有從師父離開的悲痛中走出來。而是因為我心境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常興說得很平靜,情緒沒有絲毫的波動。
吳婉怡很吃驚地看著常興。她突然覺得常興非常陌生。她前面的這個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
“我在道家典籍裡面看到,修士到了一定的境界會滅情。我不知道突破了煉神還虛,我會不會滅情。所以,我一直都非常猶豫,要不要突破這個層次。我一直壓制著修為,可是現在,我已經越來越難以壓制得住了。”常興說道。
吳婉怡眼淚嘩啦啦地流:“常興,你要是敢忘記了我和兒子,我跟你沒完!”
吳婉怡心裡有些慌亂。
第二天,兩口子便去了香江。
大黃一直跟在常興的身邊。自從老貓不見了之後,大黃就寸步不離地跟在常興的身邊。連常青都沒辦法支使。大黃也變得沒有以前那麼歡騰了,沉寂了許多。也不大喜歡搖頭擺尾了。性格倒是越來越像以前的老貓。
現在東海有直達香江的飛機,這讓常興與吳婉怡方便了許多。能夠很短時間內就抵達了香江。
賀成煜親自到機場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