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相似,”透過指縫,岑吟注意著林嵐的每一個表情,“你應當不是生來如此吧?”
林嵐扯開了一道笑容,“岑師兄有話不妨直說,不論師兄如何看我,我都不會否認師兄屢次救我的事實。”
“我自然不會疑你,”岑吟輕輕一嘆,“可莫要被人抓了把柄,累及你,亦累及東林。”
“這是我的事,不會連累東林的。”
……
岑吟本就有不少事情,即便是因為徐若清的話也不會在此停留太久,他是在回東林前遇見的紅燭,能特地為了一句不知真假的話趕了這麼遙遠的路已是耽誤了不少時間,因此哪怕林嵐還沒恢復,他也不得不帶上人趕路,可不曾想到才遙遙地望見傳送陣臺,林嵐已經扯住了他的衣袖不願往前。
“你不喜歡坐傳送陣?”岑吟眉梢一揚,露出了一絲微笑,“正好,我也不喜歡。”
林嵐先是怔了一下,隨即正要為找到了一個知音而高興,不料岑吟一把揪著他的腰帶提了起來,腳邊閃爍起了遊走的幽藍弧光,映亮了他半邊俊逸正氣的側臉。
林嵐對於岑吟的雷火有著來自本能的畏懼,哪怕知道岑吟不會害他,他還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岑師兄,你這是要幹啊啊啊啊啊——”
,!
周圍經過的人們面面相覷,就在方才,似乎有一陣烈風尖叫著呼嘯而過……
……
扶著樹幹,林嵐面色慘白,幾乎要把膽汁都吐出來了,可實際上由於最近沒吃什麼東西,因此他什麼也沒吐出來,倒讓岑吟不至於那麼嫌棄。
林嵐壓根沒想到岑吟平日裡竟是這麼趕路的,這還不如傳送陣呢,至少眼睛一閉一睜完事不是!
他委屈地抬起淚眼婆娑的雙眸無聲地控訴這岑吟,可後者微亂的長髮被幽藍的弧光激得飛揚,他偏頭一笑,“吐完了?那就繼續趕路吧。”
林嵐:“……岑師兄我不急著回去,真的不急啊啊啊啊——”
岑吟微緩了一步,面無表情地道:“我不保證陸初瑞沒有跟來。”
林嵐哭腔一頓,默默地閉緊了嘴巴。
……
一路上風馳電掣,不到一個時辰,當岑吟再度停下時,他們已經站在上東林山的青石臺階前了……真的是不到一個時辰,林嵐覺得他終於理解了岑吟是怎麼趕上最關鍵的時刻來救下他的了。
可是岑師兄,你就不能多照顧一下傷員的感受麼!
林嵐的臉色白裡透著青,青裡泛著黑,怎麼看都不似個健康人類……
“他不是那個……”
“走了走了,一個叛徒而已,有什麼好談論的。”
“……他倒也真敢回來,連同門都下得去手,隱門之人就了不起了嗎?”
“……”
林嵐怔了怔,似乎覺得有一種不舒服的感受從心底向四肢百骸蔓延,甚至蓋過了方才趕路後的不適,岑吟說過,東林事多,老徐一定是太忙了,還不知道他的事情吧?
“上山的路只有一條,總不需要我再帶你上去了吧。”身邊的岑吟淡淡地道,腰間的玉令急促地閃爍,催促著他的腳步。
林嵐忽然間有些惶恐地想拉住人,可只有一道跳躍著消失的雷火在他手心裡留下了焦灼的痕跡,而岑吟早已不見了蹤跡。
:()長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