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孩子帶過來給你。”蘇玉將孩子遞到蔣堂面前。蔣堂卻一把推開,拒絕!“這好歹是你的孩子。”蘇玉嘗試著勸他。
“要我替她養孩子,真是做夢啊!你想想,素兒在外面尋找她的人,在外面瀟灑快活,而我卻要在這裡累死累活給她帶孩子。就算這個孩子是我的,我也不會去幫她照顧!她生的,她自己照顧!”蔣堂氣咻咻的回絕。
“這個其中,你一定是誤會了啊。”蘇玉哄了下孩子,孩子正張開他那天真的眼睛,四處張望著。
“那你倒是說說,我誤會的地方在哪裡?”蔣堂抱著雙手,面色沉靜,卻喘著粗氣,相當的不屑。
蘇玉看了看後面,試問道:“我們可以進去說話嗎?”
蔣堂讓開一條道,引著她進府。到了正廳,席地坐了下來,“你坐吧。”
蘇玉坐了下來,將孩子放於懷中,“這其中的誤會恐怕太深了。這件事得從你和顏氏在縣長公堂對峙完後,顏氏一直嫉恨在心裡,想著辦法來報復。一日,妹妹帶著孩子來找我,回去的時候,孩子被顏氏所劫,並威脅她去府中偷來地契。她為了孩子,只得從府上偷來的地契,再交給顏氏的時候,她又提出讓妹妹遠走他鄉,而顏氏更是無恥的偷來你挪用軍資的賬目,以此做威脅。”
蔣堂越聽,臉色越是煞白,頭上爬著汗密密麻麻的汗珠,嘴巴嘟囔著:“這怎麼會是這樣的……”
蘇玉將全部事情講清楚,用去了半個多時辰。這其中的陰謀,絕對不是能用話語能形容的。如果親身經歷過,絕對會膽戰心驚。
“難怪我當時找不到那賬目,誤認為是娘不小心搞丟了,有些擔心。沒有想到卻居然被那顏氏奪了去。”蔣堂手撐著額頭,睜大著眼睛,淚水充滿了整個眼眶,最後決堤落在長桌上。
“所以妹妹才是被迫答應她,偷來地契,還要遠走他鄉。如妹妹的解釋,顏氏忌憚妹妹的聰明才智,想盡辦法趕她離去。”蘇玉十分的痛心,“而且她又不能說,一說的話,只怕孩子不保,你那賬目也要公佈出來。對所有人都非常不利。妹妹只能一切忍在心裡,任你們打罵和驅趕。”
“原來——我一直都錯怪了素兒啊——”蔣堂泣不成聲,桌子上都是一滴滴的淚水。都說男兒有淚不輕撣;可此時此景,任淚水一滴滴滑落,弄溼了臉龐,直到風乾都不去擦拭。那遠去的愛人,曾經的戀人,縱然各活各命各自謀生,已然是後會無期。
彷徨,猶如離群的孤雁。
“現在妹妹已經將那賬目弄毀了,顏氏目前還不為難你,所以你得振作起來,想想辦法對付以後的生活。”蘇玉將孩子交給他,“這是素兒千叮萬囑的,這是蔣府的血脈,一定要交給你。”
蔣堂擦了擦淚水,顫抖著手接過孩子。這個多災多難的孩子,放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現在安全回來了,但代價卻是素兒永遠遠走他鄉。他連說句道歉的話都沒有,還給素兒留下如此糟糕的記憶。
時間平平淡淡的緩緩而過,蔣堂笨手笨腳的照顧孩子也有好多天了。直到了現在,都一直對這個小傢伙不是很懂,如果沒有二夫人在照顧的話,還不知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二夫人帶孩子去餵食,他才忙中偷閒,小小的休憩片刻,摸摸頭疼不已的額頭,鬆鬆勞累不已的經骨。
看向外面,外面較為的陰冷,老天像似打了個哈欠,陰陰的雲遮住了大半個天空。蔣堂憐惜,想著素兒在遠方有沒有好好的照顧自己,天冷了有沒有衣服穿,肚子餓了有沒有錢糧。
他不禁低頭恥笑自己,人在的時候還百般侮辱,等人走了,才想到要去關心。為什麼總要在失去了才明白後悔呢。他回身,倒了一杯茶,看著茶中悲慼的倒影,水蒸氣氤氳,溼潤了雙眼,將茶喝下,希望能將後悔衝得淡一些再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