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卻破天荒的非做不可。
做夢也不曾想到,會有一天,和一個美麗的女人同榻而眠卻只能忍耐。
女人。
他認識的第一個女人,就是他的母親。那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最害怕的人。
母親的代名詞,似乎應該是慈愛,是溫暖,是和氣。然而,自己的母親,並不是。他從懂事起,就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他的母親同樣是值得敬愛的,是值得佩服,是深愛著自己而自己也應深愛著她的。但是,他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他也在暗暗的恨著,恨自己的母親。恨她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溫暖的家,恨她不給自己任何一個母親都該給與自己兒子的親情。但這件事,他至死都不會承認。如今父母都已經不在人世,這些過往的複雜情緒,已經隨著離去的親人而煙消雲散。
然而,不能消散的,是多年來早已刻進自己骨子裡血液裡的那些因子。
他,曾經的,對女人的溫柔,又渴望而又殘酷的心態。
從他懂得女人開始,他就懷著一種報復的心態。只要見著女人,他就要報復。說不清是報復女人,還是在報復一樣身為女人的母親,抑或是報復這個獨獨讓自己痛苦長大的世界。
每當他毫不憐惜的擁有過一個女人之後,他都會感受到一種殘酷的滿足。他喜歡看到她們在狂歡過後憤恨的瞪著自己,喜歡看著那依舊情 欲氤氳的美麗面容上流下痛苦的淚水,甚至喜歡聽到她們用喘息未平的聲音顫抖的表達對他的怨恨和詛咒。
羞辱,折磨,是他曾經最擅長給予女人們的。
溫柔,這個女人最奢望的一個詞,卻是他最最吝嗇的。或者說,他還沒有學會。
真心的溫柔,他不懂。他的血液裡,不曾含有這樣的因子。
女人們所渴望的狂歡過後溫柔的輕撫,溫柔的言語,哪怕是溫柔的一瞥,他都不可能會給予。
如果全世界都和自己一起下地獄,那將會是最美妙不過的一件事。
就算是面對朱七七,那感情依舊複雜的讓人煩躁。但不可否認,感情,的確是有的。這是她和別的所有女人絕然不同的地方。
成全朱七七和沈浪,只是一剎那的決定,快到幾乎沒有深思的時間。
一個人若想得到別人的心,必得要自己也是全心全意的付出。沈浪對朱七七如此,朱七七對沈浪更是如此。
這是他從他們身上學得的。這亦是他從自己父母的身上無論如何也學不到的,自己也從不曾做到的。
然而,若找到這樣一個能值得自己全身心付出的人,似乎真的很難。
有時候會後悔那一剎那間的成全。只是,後悔又如何?該做和不該做,他分的比誰都清楚。
優柔寡斷,拖泥帶水,從來都不是自己的性格。
他是一個男人,自然是需要女人的。這個世上總有些地方有些美麗的女人可以讓男人的身體得到滿足,只是心的空虛和寂寞,依舊無法填補。
這種事,似乎除了自己,任何人也無法給予幫助的,也是再多的金錢也無法換來的。
睡在身側的女人呼吸香甜,美麗的足以讓世上任何一個男人心動。
其實,十多年前的林詩音,比現在還要美麗。
那天,她穿著淺紫色的名貴裙衫,披著淺紫色的風氅,亭亭而立。只是一眼,他便覺得那天地都失了顏色。
女人的美麗有很多種,她則是那種羞澀恬靜端莊高貴之美。和江湖上所有的女子不同,沒有絲毫的失禮之處,端端正正的大家閨秀模樣,低眉淺笑之下,是無法褻瀆的名門尊貴。這樣的女人,也只有同樣出身名門的小李探花能配得上。任何江湖上的莽男子都無資格擁有這樣的尊貴。
——這是他當時心底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