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國家來說,十年八年、五十年一百年,都是有可能的,這種情況下,我該何去何從呢?
王主簿暗自思忖:“原本在葫縣,三分天下我能據其一。是因為我與高李兩寨關係都不錯。但是他們拉攏我,只是希望在抵制朝廷一系列試圖控制葫縣的政令時,我能從中起到作用。
如今朝廷已經很少有什麼動作,我對他們的影響也是越來越小。最重要的是,楊、田、夏三家已經開始插手葫縣,我最大的倚仗已不足以稱為倚仗,到時候花知縣背後站著朝廷,徐縣丞背後站著田家,葉典史背後站著夏家,葫縣還有我王寧存身之地麼?”
謝傳風說完。見王主簿似乎正悠然出神,便試探地問道:“大人?”
“哦?哦!”
王主簿迅速做出了決定:“朝廷已有退縮之意,一旦拋棄葫縣,花晴風作為兩榜進士、七品正印,朝廷必然另有安排,我王寧卻需自尋出路了,如今楊、田、夏三家中,只有田家不但爭了一個縣丞之位,而且還派人搶奪驛路要道的控制權。似乎是志在必得,我便投靠田家吧!”
想到這裡,王主簿微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本官便應允你了。葫縣地少人貧。驛路運輸關係到本縣許多人的生計,你儘管好好做,本官盡力與你方便就是。”
謝傳風一聽不由又驚又喜,他方才隱晦地提出要販賣茶葉、香料、珠寶等物。原本沒指望王寧全都答應。這些貨物都是牟利至少十數倍的貨物,但風險也大。
從南方採購珠寶,透過貫通貴州的驛道可以轉運江南富庶之地。也可以經曲四川販賣到西番。西番密宗最喜歡以貴重寶物裝飾佛像佛殿,八寶莊嚴,焚香虔敬,以像西天。這種風氣現在已經蔓延到道教,道教設像也開始講究金鑲玉裹,氤氳祈禳。而出家人又最有錢,這些異域珠寶大有銷路。
至於香料,不僅佛道兩家需求最盛,中原富有人家一樣對香料有大量需求,這些東西都是暴利,當然稅賦也高,因此想賺更多的錢,就只能走私,要走私就需要官府有人策應。
而最緊要的一樣貨物就是茶葉,明代茶葉可是作為戰略物資來監管的,因為番地不產茶,他們又恃茶以生,故朝廷立嚴法管理,用茶葉制番人之死命,壯中國之籓籬,所以走私茶葉比偷稅漏稅罪責更重。
謝傳風提出這一條來,本來是想用以供王主簿討價還價的時候否決的,到時候就比較容易答應幫他走私珠寶和香料等其它條件,卻不想王主簿竟然全部答應下來,謝傳風自然喜出望外。
謝傳風目的已達,連連道謝著向王主簿告辭,王主簿不動聲色地把那份厚禮攏進袖中,客客氣氣地把他送出門去。王主簿剛把謝傳風送出大門,正要回轉自己的簽押房,忽然看到幾個鼻青臉腫的捕快闖進院子,急匆匆奔二堂去了。
王主簿眉頭一皺,暗自有些奇怪。自從齊木垮臺,葫縣捕快在民間的聲望大為提高,再也不是以前那種過街老鼠般的模樣,怎麼今天又發生了毆打捕快的事麼?
王主簿招手喚過一個守門的衙役,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衙役一見主簿大人詢問,忙道:“回稟主簿大人,那幾個捕快是隨徐縣丞入山調停高李兩寨糾紛的,結果……不知因為何故,徐縣丞被李家寨給扣住了,他們則逃了回來,說是徐縣丞有性命之危。”
“哦!”
王主簿臉色微微一變,擺了擺手,那衙役便退了回去。王主簿馬上返回簽押房,對他的掌房書吏老蔡吩咐道:“本官家裡剛剛有人來報信,說是本官的四夫人身子不適,本官回去瞧瞧。”
老蔡答應一聲,王主簿便回到內室換了一身便袍,急急離開了縣衙。
花晴風聽說徐縣丞被李家寨扣住,頓時呆若木雞。自從葉小天弄死齊木,打垮葫縣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