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難道就能洗脫這罪名了?”
李玄成眼前一黑,險險沒有暈厥,他顫聲問道:“國公,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李某……李某就要一輩子揹著這些汙名不成?”
魏國公慢條斯理地道:“國舅想多了,時間久了,人們自然會忘記這些事。國舅是不是這樣的人,久了大家自然也會明白,正所謂日久見人心嘛。如今金陵百姓群情洶洶,不管是喬御史彈劾你入室姦淫婦女一事,還是買兇殺人一事,便是請出日斷陽、夜斷陰的包青天來,又如何分辨的清楚明白?”
李玄成驚怒交加,期期艾艾地道:“可是……,國公啊,什麼入室姦淫婦人、買兇殺人,都是那葉小天有意陷害於我……”
魏國公打斷他的話,道:“葉小天有意陷害?那徐某倒不明白了,動機呢?葉小天不過是會同館中區區一小吏,他緣何要陷害國舅?”
“這個……”李玄成登時啞口無言,他能怎麼說,難道把他垂涎他人女伴,一再設計陷害的經過說出來?
此時,魏國公已經打定主意,要把李國舅請離金陵了。這筆糊塗爛帳,根本算不清楚,如果不把國舅繩之以法,反而依著國舅的指控去查葉小天,恐怕接下來遊街的就不只是太學生和金陵百姓,便連那些小官小吏也要走上街頭了。
葉小天身為一個官員,尚且可以被皇親國戚如此欺凌的話,換作其他人又如何?兔死狐輩啊,誰不怕有朝一日同樣的遭遇落在自己身上。再說……,魏國公暗暗嘆了口氣,文官們可是有個專跟外戚和內宦做對的怪癖啊。
現在不知道有多少文官正眼紅樂司業和喬御史有機會罵皇親樹清名呢,只恨他們沒有機會出手,如果國舅再不走,那就真的不可收拾了,這些官員必定爭先恐後地跳出來。
到時候他們暗中策劃,鼓動市民罷工、罷市、罷學,再紛紛搖動筆桿子,把李國批的臭不可聞,那就成了名揚四海的大事件,各地士林和官員必然群起響應,到那時為了平息眾怒,皇帝會怎麼做?
魏國公是功臣第一家,一向是武將階層的代表,在皇帝國戚和文武大臣之間,魏國公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必須站在文武大臣一邊,如果他這個時候跳出來包庇國舅,把徐家和外戚綁在一起,即便以徐家的強大,那也將是一場噩夢。
魏國公嘆了口氣道:“國舅,這也就是你,若換一個人,入室強姦,打死勿論。買兇殺人,早就被應天府繩之以法,先落大獄,再行審訊了。國舅,你還是先回京去吧,如果你繼續留在金陵,我等都很為難!”
說到這裡,魏國公站起身,向李國舅長長地揖了一禮,李玄成被魏國公這番話噎得半天順不過氣兒來:“我堂堂國舅,被他個連品階都沒有的雜職小官欺負成這副模樣……”
李玄成越想越可憐,鼻子一酸,潸然淚下。
他已經預見到自己回京之後將會面臨什麼樣的局面了,面對金陵方面的眾口一辭,哪怕是他的胞姐和他的父親,都不會再相信他的辯解。常言說三人成虎,到那時何止是三人,三千人、三萬人都不止啊。
“我為什麼要招惹葉小天,我為什麼要招惹葉小天?那夏姑娘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我連她的手都沒有牽過,卻因此毀了我一世英名……”李玄成嘴唇顫抖,陷入了無盡的懊悔之中。
他很清楚地知道,他已經永遠失去了對付葉小天的機會,經過聲勢如此浩大的驅逐國舅運動,葉小天已經成了不畏強權、敢於面對皇親國戚的威壓而堅持道義的代表,成了文官們引以為自豪計程車大夫典範,成了老虎身上的蝨子,惹不起,也不能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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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天像老太爺似的仰臥在榻上,展凝兒坐在旁邊,手裡端著一盤靈晶瑩剔透好似瑪瑙般的櫻桃,不時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