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此事,難道是為了提醒你是我替你還的債?我是你的親弟弟,這世上誰會害你我也不會害你,你難道寧可相信嚴世維那班人,也不相信你自己的親兄弟?你好好想想吧,自從認識了那班人,你吃過多少虧,又被他們從你手中騙走了多少錢!”
葉小安被他說的面紅耳赤,惱著成怒道:“人有三衰六旺,我只是這幾年恰巧運氣不好罷了,與嚴大哥他們有什麼相干?他們怎麼害我了?所有的事都是我自己拿的主意,你想說我愚蠢無能,你就乾脆直說,不用拐彎抹腳指桑罵槐。”
“葉小安!你真是不可理喻!不要以為你比我早出生半個時辰,我就不敢揍你,你再犯混試試!”葉小天驢性兒又犯了,挽了挽袖子,怒視著葉小安。
葉小安與葉小天同齡,身體條件也差不多,但智商有限、性情又怯懦,所以小時候與街坊間小夥伴玩耍,常常被人欺負。這時候,常常是精明伶俐的弟弟葉小天出面,替親哥哥撐腰找場子。
如此一來,葉小安就養成了依賴兄弟的習慣,兩兄弟間拌嘴嘔氣動手打架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僅只不多的幾次動手中,也都是葉小安落敗,所以在他心中已經落下了陰影。
一旦葉小天真的生了氣,做出要動手的姿態,他馬上想到的就是要捱揍了,根本沒有能打贏弟弟的想法。這已成了深植他內心的一種本能反應。所以一見葉小天大怒,葉小安登時怯了。
他馬上向門口退去,一邊退一邊道:“我是你哥哥,我交什麼朋友不用你管,不然我寧可回京城,也不在你這裡做什麼窩囊土舍……”葉小安說著已退到門口,一溜煙兒地逃了。
葉小天望著哥哥逃去的方向,恨恨地一跺腳,道:“怎麼就這麼不省心?”
門旁倏地閃出一道人影來,正是他的大嫂。葉大嫂滿臉陪笑地對葉小天道:“兄弟啊,你可千萬別生你大哥的氣。你哥小時候被蛇嚇過,壞了腦子,人有些憨笨。”
葉小天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嫂子你也別多想。大哥是我的親哥哥,我生氣歸生氣,也不會把他怎麼樣,只是眼看他被人欺騙利用,心裡著實生氣。嫂子還是勸勸大哥吧。”
葉大嫂心中滿是苦澀,如今的她哪裡還能管束葉小安,只好應聲答道:“我知道,我知道,你都是為了你大哥好,可這蠢笨的東西,好心當成驢肝肺,我這就去勸勸他,兄弟你消消火兒。”
葉大嫂一邊陪笑說著,一邊倒退出門,急急追著葉小安去了。葉小天鬱悶地從房中出來,就見李秋池從遠處走來,一見葉小天,李大狀馬上加快腳步,走到面前,對葉小天拱手道:“東翁,展家堡派人來,想求見東翁。”
不等葉小天說話,李秋池又踏前一步,壓低聲音道:“來的是展姑娘。”
葉小天的目光閃爍了一下,輕輕一點頭,馬上加快腳步向前廳走去。
李秋池卻揚聲喚道:“東翁且慢!”
葉小天詫異地轉身看向他,問道:“怎麼?”
李秋池追上前來,低聲道:“這是東翁與展家盡釋前嫌、結為秦晉之好的絕好機會,可東翁要是這麼爽快就去見展姑娘的話,呵呵,只怕難以盡如所願了。”
葉小天心中一動,他這個師爺是貴州第一訟棍,論起揣摩人心、坑蒙拐騙的功夫堪稱上佳,他這麼說必有所指,葉小天馬上虛心就教,問道:“先生有何指教?”
李秋池“唰”地一聲開啟那“夜郎第一狀”的扇子,故作瀟灑地扇了幾下,道:“展家請展姑娘出面,必然是想利用東翁與展姑娘的舊情,希望東翁看在展姑娘面上釋放展龍。那麼東翁放是不放呢?”
“這……”
李秋池淡淡一笑,又道:“如果學生猜的不錯,他們此來定然還準備了贖金。有展姑娘軟語相求,東翁恐怕不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