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含憤自盡,要看著我……”
江玄嬰想要安慰他,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安慰起,江衍現在過得很好,即使稚嫩,也牢牢把握住了權位,一天比一天更有威嚴,他第一眼看到,差點以為認錯了人。但他又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不是一個還不滿十六歲的少年該承受的,像江衍一樣的年紀,即使是在家族裡,也才剛剛開始練武,每天只需要煩惱如何逃過長老的法眼,偷個懶。
但是江玄嬰不後悔,推江衍上帝位本來就是沒有選擇的選擇,那時前線傳來宸王死訊,他的那些叔叔們個個不是省油的燈,即使立皇孫,也會被他們控制成傀儡,只有江衍,他身份獨一無二,佔著大義名聲,而且如果真的讓親王登位,江衍這個先太子的兒子會過著怎麼樣的日子,可以想見。
江衍過了一會兒,果然自己冷靜了下來,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你們能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江玄嬰點點頭,事實上除了很重要的子弟,族中一般不會那麼珍而重之的立下命牌,想要靠命牌尋人定位,更是需要大量的修為,若不是先太子資質極高,現在又脫離了皇權中心,很可能迴歸家族,長老們不一定捨得為他耗費。
江玄嬰道:“人在江南,我這次是來通知你一聲,放心,我一定會把人帶回來的。”
江衍忽然道:“我也要去。”
去問問這個人,究竟為什麼拋下他的責任,拋下孃親,拋下他和姐姐,他在江南,是不是……有了新人。
江玄嬰眼看著江衍冷靜的處理了營帳裡的亂局,眼睛也不眨的把罪名扣給了那個田松,指著半死不活的匈奴公主,說他通敵叛國,擇日處決。
至於匈奴公主,自然是有別用,匈奴人不知道殺害了多少無辜百姓,這個格娜公主更是有服食年輕女子血肉做成的美顏丸藥的嗜好,為了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破人亡,眼睛也不眨的把她推給先帝,父親做的也完全沒有愧疚,像這樣的人,在三軍陣前斬首祭旗,能很好的撫慰軍心。
田松至死也不明白,那些一個比一個厲害的女人去刺殺一個普通人,會失敗,還被人死狗一樣的丟出來,他什麼也沒來得及說,一把長刀深深的砍進了他的後脖頸。
江玄嬰意味深長,哪裡有什麼人能天生吸引優秀的異性呢?田松這人不知哪裡得來的陰損法子,把自己今生來世的氣運都聚集在一起,風光了幾年,終於踢到了鐵板,龍氣這種東西說來玄幻,但是確實有,沒有哪個王朝氣運正盛的君主是被人刺殺身亡的,就像所有的前朝復國都沒有成功過的,龍氣是君王的氣運,也是王朝的氣運。
想用自己的氣運和一個王朝對抗,以卵擊石,不過如此。
聽到了父親的訊息,江衍什麼心思也沒了,他只想儘快的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去一趟江南,但是這很困難,春闈在即,他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顧棲去做,落得懶惰不勤的名聲還在其次,這是他登基以來的第一次春闈,在即將入朝的新官心裡留下一個無足輕重的印象,才最要命。
江衍的顧慮江玄嬰明白,他想了想,從懷裡取出一張包裹著絲帕的人皮面具,對江衍說道:“江南之地不算遠,若是快馬加鞭,往來只需要七天,這段日子可以讓阿夏暫時替代。”
江衍愣了愣,他從沒想過還有這樣的法子,讓另外一個人扮演他?江玄嬰被他的表情逗得一樂,“放心吧,面具是有時效的,阿夏不會佔了你的皇位。”
“不,不是這個。”江衍的顧慮在於,一個人去假扮另外一個人,怎麼可能不被發現端倪?江玄嬰除外,江衍覺得這個人已經不能被稱為人了。
聽了江衍的話,江玄嬰微微笑了一下:“你以為我那麼有空,不但要關在安平侯府假扮郡主,又要用江嬰的身份行走?”
江衍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