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自然散逸的懾人威嚴與渾然天成的凜然傲氣圍繞他周身,叫人望而生畏。
“看夠了就把你的手拿開。”往常他要是遇到這麼魯莽的女人,在初時他就會懲罰她的失禮。
之所以容許眼前的她屢次冒犯,也許是因為聽她欣賞花火時,開心的聲音極為悅耳動人,讓他難得施恩一次、不忍破壞她的好興致。
可當她接二連三企圖把他褲腰帶給扯掉時,他終於出言制止。
他得承認,眼前這小姑娘淨素模樣,意外散發著誘人心魂的甜美,令他一時驚豔;可一思及她在大庭廣眾下,不分青紅皂白拉人就讓他不知怎的有些不悅,想到她可能對其他男子作出同樣舉動,叫他不由得出言諷刺。
“就算沒見過男人也別這麼急。”
不過當他看到她怔怔望著他、小臉微紅的羞怯模樣,他心裡倒是舒坦多了;於是他原本想再痛快奚落她幾句的打算,倒就此作罷。“看在你如此為我著迷份上,我就姑且原諒你的無禮。”
若非他語氣過於嚴苛,還嘲弄的輕嗤了她一聲,蒲松雪險些真如他所言被他迷惑。這傢伙確實長得還能入眼,可性格卻頗為惡劣;她正想反駁他這種目中無人的姿態時,卻赫然發現她的手竟然一直擱在他腰帶上——
“啊!”驚嚇的慌張鬆手,蒲松雪倒退數步。老天,原來他方才語帶譏諷,該不會是誤解她剛剛企圖對他如何吧?
她正尷尬地準備道歉,卻因為他接下來的話過於刺耳、狂妄,而霎時將話哽在喉間。
“要想伺候我更衣,也得問問你的身份配不配。”
他從來覺得女人遇事就動輒啼哭、軟弱無能,只會製造麻煩、一無是處。雖然他不得不承認,乍見她純真可人的模樣時確實挑起了他的火熱,不過也只在一瞬間罷了。
天下美人何其多,對他柔順投懷送抱的大有人在,他自是無意再搭理這糊塗姑娘。
“哼,我看身邊哪個丫頭都比你機伶;好了,你讓路,我沒空陪你 嗦!”話未完,他整整衣裝,銳利視線掃過前方一整排花燈,就要往前走。
“慢著。”蒲松雪好歹也是內閣大學士之女,竟被他這麼瞧不起,使她總覺得滿懷無名火。“公子走之前,妾身得有幾句話要說。首先,妾身得為了之前失禮向公子賠不是。”
她刻意福了福身,大禮相待。
看她落落大方的姿態,他不免有些訝異,劍眉一宣,似笑非笑。“知錯能改,孺子可教。”
“公子教誨的是。妾身誤認為公子是品貌出眾、心存寬厚的貴人,還好及時發現真相,知錯能改,實屬萬幸。”
“你——”聽明白她話中有話,他首次正視這伶牙俐齒的大膽女人。
“自方才妾身失禮舉止到公子出言訓誡為止,公子說了一百零五個字,而妾身不曾回嘴,公子指責妾身 嗦,公子豈不更長舌?話已至此,恕妾身不奉陪。”松雪驕傲一揚首,結束她的快活反擊,自顧自地回身就要離去。
“你如此倨傲,不怕惹禍上身?”冷不防他鐵腕閃電擒住她纖手,眯起眼眸細細打量她,玩味眼神鎖住那張好強小臉。“你可知激怒我有何下場?”
“呵呵,公子既已原諒妾身最初的無禮,再動怒,就是出爾反爾、言而無信。況且公子不早認定妾身乃無禮笨拙的愚蠢女人?和妾身計較豈不壞了公子尊貴、聰明、仁德的高尚節操?”
在他銳利目光梭巡下還大膽反諷他,其實松雪暗裡卻有些恐懼他可能將會對她做出的未知舉動,但有些話她就是不吐不快。
“當然,公子若要承認自己度量狹窄,硬是不放過妾身,意圖乘機欺負妾身弱小無助,妾身只好認命。”末了,她還是藉機損他。
“弱小無助?”他被她一席話說的氣也不是